“要不是前幾日裴夫人送信來,我還不知這孩子已不在京中了。如今他和我不親,有什么事我也是最后才知道?!睂O鴻漸嘆息。
裴玉朝道:“我看你原先和他父子情也還好,怎么現(xiàn)在也冷落了?”
孫鴻漸笑:“那齊王一心籠絡(luò)這孩子,又看我不肯和你劃清界限,難免在孩子跟前把我也一塊兒往下踩,以防我替你說什么好話。他是個(gè)獨(dú)斷性子,順?biāo)卟嫠咄?,除了那幾個(gè)要緊心腹,其他人都是一概不信不聽的?!?
裴玉朝道:“外頭人都說你也是他要緊心腹,沒想到他也防著你?!?
孫鴻漸搖頭:“我是個(gè)多慮的人,不敢把寶全都押在一注子上,齊王最不喜歡的就是我這樣退路多的,怎會真的把我當(dāng)心腹?不過是面子上的親厚罷了?!?
裴玉朝笑:“除了內(nèi)人,他有幾個(gè)真心喜歡的?都是良弓走狗?!?
孫鴻漸開懷:“還是裴大人心胸寬廣,這樣笑話再無第二個(gè)人說得出來?!?
二人喝過兩輪酒,終于說到了真正要緊的事。
裴玉朝道:“這孩子膽大包天,不去兩盛廝殺的地方,竟去了夏遼交戰(zhàn)的場子。那邊都是死斗之士,只怕兇多吉少。我已派人往西面送信去了,但回不回得來還是兩說?!?
孫鴻漸沉默半晌,道:“這沒福的孽障,他想不開尋死是他自己的事,若是讓你夫人受到什么驚嚇,豈不是白疼他這些年。”
裴玉朝道:“我看你模仿他字跡惟妙惟肖,還請辛苦幾個(gè)月,和我一起哄住她。等孩子出來月子也出了,再有什么事她也能受得住些。到時(shí)候必不忘恩情,另有重報(bào)?!?
孫鴻漸道:“裴大人放心,左右不過是幾個(gè)月不是幾年,她性子單直,還是容易蒙住的?!?
二人彼此敬酒,就此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