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洪看了一會兒,方才認出來這竟然是齊王的貼身護衛(wèi)令牌,只有極為親近的人才能拿得到。
他面色微變,可聲音還是平靜的:“給我看這個東西,是什么意思呢?”
孫鴻漸道:“雖說投靠齊王也算不得光彩,依舊是惹怒大人的事情,可總比被大人疑心和剿匪一事有關的強。不僅僅是東廠威脅,齊王也派人來命令晚生與那沈氏和離,前狼后虎,隱忍不實屬無奈之舉?!?
姚洪蹙眉道:“你等等,你把我給弄糊涂了。和離的事怎么又和齊王扯上關系了?按理來說,他不應該是最不希望和離的人嗎?”
孫鴻漸連忙解釋:“齊王嫌那沈氏與東廠之人有首尾,早就不喜歡了。說是欣賞我隱忍多年不逾矩,才破例招撫我,這個從二品的官職也是殿下賞的,和東廠沒有一點關系,大人一查便知。齊王與東廠不是一路人,我怎么可能吃兩家的飯呢?”
姚洪不說話了。
孫鴻漸觀察著他的臉色,道:“齊王知道大人必定會遷怒于我,打算單獨請大人好好說明此事,還請大人賞臉赴宴。這樣一來,大人曾經(jīng)的愿景實現(xiàn)了,咱們同為殿下效力,是一條船上的人,無需彼此猜忌,豈不是雙贏?”
姚洪微微一震,有些不敢置信:“他......要宴請我?”
孫鴻漸點頭:“千真萬確,齊王早就仰慕大人才干,只可惜先前時機不好,不得親近罷了。”
姚洪眼睛亮了亮,隨即又黯淡了下來:“你也看到了,如今我已是大半個廢人,對殿下來說毫無價值,去了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孫鴻漸道:“大人自謙了,如今大人只是身子有恙,頭腦聰敏如昔,怎會毫無價值?還是說大人瞧不起齊王,覺得東宮才是值得投靠的一方?!?
姚洪長嘆一聲:“事已至此,和你說實話算了。我本來就上了年紀,這次又受了重傷,只怕沒幾年好活,早就把那富貴名利心都灰了。只要好好守著圣上便可善終,將來誰做皇帝與我無關,何必蹚這趟渾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