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又靈被潑了一桶泔水,從頭濕到了尾,身上一股子酸臭味兒,頭發(fā)上還沾著幾片爛菜葉子。
她抬著濕噠噠的雙手,憤怒地看著潑她泔水的兩個婆子,眼睛都氣紅了。
“你們……”
婆子一臉鄙夷地看著她道:“下次再來,就不是泔水了?!?
說完,兩個婆子冷哼一聲,齊齊轉(zhuǎn)身走了。
范又靈看著二人上臺階的背影,直接氣哭了,也恨透了云家的絕情和心狠。
趙家
徐婆子端著一盆熱水進了東屋。
屋內(nèi)的木床上,躺著一個肚大如籮,卻骨瘦如柴臉頰凹陷雙眼青黑的女人。
“哎喲,哎喲……”女人虛弱地叫喚著,干瘦的臉上全是汗水。
“開了幾指了?”徐婆子把熱水放在了床邊的凳子上。
經(jīng)驗老到的穩(wěn)婆,坐在床尾掀起被子看了一眼,撇了撇嘴道:“開七指了,再等會兒就能生了,你們再去煮一碗紅糖雞蛋來給她吃,不然她怕是沒有力氣把這孩子生下來?!?
這趙家的大媳婦兒,從進門這身體就不好,都沒有出過房門,人病成這樣,還能把孩子懷到足月,倒是也不容易。
這次生產(chǎn),對她來說都不是過鬼門關(guān)了,而是直接進鬼門關(guān)。
她跟孩子,估摸著只能活著孩子,她能不能活到孩子落地都不一定。
這趙家人也跟她打過招呼了,若是只能保一個,那就保孩子。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