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知道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她是無論如何都脫不了罪了,這才聲淚俱下地認錯道
“父皇,兒臣錯了!兒臣真的知道錯了!”
雍帝微微閉目,那一股暈眩感再次涌了上來。
他的眼前仿佛出現(xiàn)了大公主小時候的模樣,粉妝玉砌的一團,笑著喚他父皇。
嫻兒是他的第一個女兒,連玉琉都是極歡喜她的。
可是如今,她卻長成了這般惡毒、輕浮、不分輕重的樣子!
嫻兒若真有本事,在所有人毫無所覺的情況下算計譚瀚池,陷害兗國公左小姐,他還能高看她一眼。
可如今說句難聽的,她就是蠢而不自知!
大公主還在哀痛懺悔著,見雍帝陷入沉思無動于衷,她只能開始打感情牌。
“父皇,嫻兒是一時鬼迷了心竅,這不是嫻兒的本意??!”
“嫻兒聽說南離國使團要來,還有意與我朝結(jié)親,心中真是怕極了!”
“父皇,嫻兒舍不得您,舍不得母妃,更舍不得生我養(yǎng)我的故土?。 ?
“嫻兒不該心氣太高,看不上父皇給兒臣選的駙馬,更不該對父皇重用的譚修撰起了心思。”
“千不該萬不該都是嫻兒的錯,但嫻兒做這一切只是為了能留在父皇和母妃身邊啊!”
“嫻兒再也不敢了,求父皇饒了嫻兒這一回吧!”
雍帝聽到這里,驟然冷笑一聲。
“呵,你不敢?你千辛萬苦買來南離國穢藥,又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不就是想逼朕就范嗎?”
“你還想和親?”
“自古以來,和親公主身負重任,當(dāng)深明大義,一心為國,你這般自私自利、任性妄為,送你過去和親,怕是丟我們雍國的臉!”
雍帝這話當(dāng)真是說的極重的了,大公主面色煞白一片,凄惶地叫道
“父皇!”
雍帝不再看大公主,目光掠過場中所有人,冷聲說道
“來人!”
西名侍衛(wèi)推門而入。
雍帝青著臉說道“這些奴婢全部處死,劉蓮兒剁了右手扔出宮去!”
此一出,御書房內(nèi)霎時哭成一片。
那劉蓮兒不識規(guī)矩,哭得最是大聲。
畢竟宮里人剁了她的手又不可能給她治療,首接扔出宮去,她怕是半路就血盡而亡了!
這不還是要她的命嗎!
侍衛(wèi)見狀趕緊捂住她的嘴,一把將其拖了出去。
大公主猛地扭過頭去,看到采藍毫不掙扎,乖乖任由侍衛(wèi)將她帶走,心中驟然生出萬分不忍,登時眼淚就滾下來了。
采藍眼看殿門又要關(guān)上,心中悲痛難忍,卻還是彎起嘴角沖大公主笑了笑,仿佛在說
公主不必覺得歉疚,為公主而死,采藍是心甘情愿的……
大公主看到這一幕心神俱顫,忍不住扭頭朝雍帝求情。
“父皇,您饒了采藍一命吧!她只是聽兒臣的命令行事,她——”
雍帝冷哼一聲,打斷了大公主的話。
“你還有心思替一個奴婢求情?”
“你心術(shù)不正,不知羞恥,全然棄皇家顏面于不顧,更算計朕,算計朕身邊的朝臣!”
“這樁樁件件加起來,都夠朕廢了你的公主之位!”
大公主聞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一道倉惶的呼聲
“圣上,請您收回成命啊!”
太子聞聲眸光一閃,臉上有了一抹興味。
聽這聲音,是婉妃娘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