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得知姜明珠離開北城的消息時,她已經(jīng)走了一周。
消息是從原家那邊傳來的,原野剛剛新婚就和妻子分居兩地,原家的旁支不免八卦。
周義聽到消息之后帶給了周禮。
他一邊說著消息,一邊觀察周禮的表情:“你不覺得這事兒很不對勁兒么?案子還沒結(jié),她這么在乎這起案子,為什么忽然離開北城?”
周禮低頭翻著文件,面無表情的模樣像是沒聽見這番話一般。
周義:“我查了一下航班,她養(yǎng)父母和鄭凜敘都陪著走了,目的地是柏林?!?
“據(jù)我所知,鄭家在柏林沒有親戚,姜明珠的養(yǎng)父母在那邊也沒有人脈吧,他們?nèi)ツ抢锔墒裁??”周義摸著下巴,微微瞇起了眼睛。
周禮合上文件,冷冷地說了四個字:“與我無關(guān)。”
他這次的語氣和態(tài)度和之前完全不一樣。
以前周禮賭氣說過不少類似的話,但周義當(dāng)場就能識別出來他在口是心非。
但是這次……
周義:“你要放手了?如果她是為了瞞你什么事情——”
周禮:“我沒興趣?!?
——
種種跡象表明,周禮這一次的放手不是說說而已。
他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模樣,工作一絲不茍,不近人情,情緒穩(wěn)定得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即便是面對徐斯衍和原野的時候也能做到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這期間燕兮過了一次生日。
那天圈子里的朋友都參加了。
燕兮原本擔(dān)心周禮因為之前的種種事情會選擇避開這種場合,沒想到他帶著禮物來了。
不僅來了,還和徐斯衍和原野坐在了一起,甚至能像以前一樣聊天。
有種詭異的和諧。
付曉芝看了也覺得很奇怪。
中途燕兮湊上來和付曉芝咬耳朵:“四哥是真的放下了還是裝的???他這樣我好害怕?!?
付曉芝和燕兮是一樣的想法。
后來周禮去露臺那邊接電話的時候,付曉芝跟了上去。
周禮接完電話看到付曉芝等在那里,隨口問,“你有事?”
付曉芝:“……你最近還好嗎?”
周禮:“就那樣。”
付曉芝:“你和珠珠……”
她少有在周禮面前這么小心翼翼說話的時候,一邊說還得看他的臉色:“我的意思是,我看你好像跟原野還有斯衍和好了?!?
周禮:“我和他倆本來就沒問題?!?
付曉芝:“……”
周禮:“無關(guān)緊要的人不必提了,犯糊涂而已?!?
他沒說名字,但付曉芝一聽這話就是在說姜明珠。
周禮把姜明珠稱作“無關(guān)緊要的人”,聲音和表情都極其冷漠,好像根本沒認(rèn)識過一樣。
因為見識過周禮為了姜明珠“發(fā)瘋”的樣子,對比到現(xiàn)在的時候,付曉芝心里是有些難受的。
這真的是姜明珠想要的結(jié)果么?
——
北城的夏天悄然結(jié)束。
八月初的時候,萬華投入了最新的藥物實(shí)驗項目,由周禮親自跟進(jìn)。
一個多月的高強(qiáng)度工作,又碰上了九月中旬的斷崖式降溫,周禮高燒到昏迷。
幸好梁聰及時發(fā)現(xiàn),馬上把周禮送去瑞禾打點(diǎn)滴。
這次的事情驚動了靳柔和周章回,靳柔勒令周禮好好住院休養(yǎng)身體。
于是接下來幾天,周禮都在醫(yī)院待著。
輸液三天,高燒已經(jīng)退了。
北城的氣溫也回升了不少。
周禮披了一件外套去了天臺。
走安全通道的時候,周禮忽然聽見了有人在交談。
原先是沒在意的,直到他聽見了徐斯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