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敢來送死?”
徐若澄一手叉腰,右手手腕一轉,挽出一個雪亮的刀花,將刀上血跡甩出,掃視眾人,沉聲喝問。
徐若澄出手狠辣無情,徹底展現她金陵地下女皇的滔天殺氣,將聶長海嚇得面如土色,將諸多人嚇得臉色一片陰沉,心中絕望,噤若寒蟬。
聶家最強大的兩個高手都被徐若澄一刀斬殺,試問,誰敢纓其鋒?
“罷了罷了,大勢已去!”
聶長海愣怔許久,忽然長嘆一聲,朝著姜天遙遙跪下,顫聲哀求道:
“姜大師,謀算姜家是我之過錯,與聶家眾人無關,我可以一人承擔,以死謝罪,求您放過聶家其他人!”
“父親!”
“長海大哥!”
見此諸多聶家人都在驚呼,心中充斥著痛楚、悲涼、絕望。
聶長海雄霸金陵幾十年,可謂是手腕狠辣,智計百出,此時卻只能下跪求饒,說明他已
經想不出任何反擊或逃脫保命的辦法。
而聶長海一向傲骨錚錚,桀驁不馴,連市委書記都不懼,但此刻卻對姜天不顧尊嚴與面子跪地求饒,可謂顏面掃地,凄慘狼狽之極。這讓陳東林和孫凌云都涌起兔死狐悲的心情。
“自刎吧!”
姜天話音一落,啪!周正浩將一把匕首扔了過去。
聶長海渾身一陣顫抖。
全場一片寂然,所有人眼神驚懼。
那一把匕首長約半尺,鋒芒畢露,寒光閃爍,透露出一股極其森寒的氣息。
看了都感覺內心涼了三分,更別提用這一把匕首扎進自己的心臟或者割破喉嚨。
可現在,聶長海卻別無選擇。
只見在一片雅雀無聲中,他眼光呆滯而空洞,緩緩地拿起了那一把匕首。
“父親,不要!”
聶明遠發(fā)出一聲悲鳴,想要上前,卻被鬼腳踢一腳踹飛在地。
至于其他人,早就被姜天的滔天威勢嚇得瑟瑟發(fā)抖,哪敢放一個屁?
聶長海心中一陣悲涼,因為恐懼而瑟瑟發(fā)抖,雙目沁出晶瑩的淚水,目光從老母親從兒子從妻子臉上緩緩悔恨、痛苦、無奈充斥他的心間。
他血染一生,殺伐無數,也曾經看到對手那絕望無助的淚水,卻從未想到這么快就輪到了自己,更沒想到今天卻以如此凄慘的方式結束一生。
可他沒資格去責備姜天。
因為這就是江湖,這就是這個世界殘酷的真相——弱肉強食。
倒下了,失敗了,只因自己不夠強大,若他打敗了藥王集團,他也不會有任何憐憫之心,也會對姜天趕盡殺絕,甚至更加的殘忍。
“我若自刎,你放過聶家老??!”
聶長海急促地呼吸著,虎目含淚,可憐巴巴地哀求著,雙手持匕首,刀尖對準自己的胸口。目光毅然決然,而又慘烈。
“姜天,求求你放過我爸,我愿意替我爸去死!我們已經知道錯了!”
聶明遠再也控制不住,放棄金陵大少的尊嚴,跪地求饒,沖姜天瘋狂地磕頭,額頭沁出道道鮮血。
“你們都是失敗者,沒資格與我討價還價!”
姜天語氣冰冷,但心中卻一陣痛爽。
前一世,當藥王集團被聶家擊垮后,他也曾這般苦苦哀求,跪地求饒。
但聶家父子就如高高在上的天潢貴胄般,冷酷無情,如視螻蟻般,對自己不假辭色。
而今,風水輪流轉,積蓄一萬年的大仇,終于得報,姜天快意淋漓,暢爽無比!
“明遠,你不要搗亂!”
聶長海扭頭喝斥,然后戀戀不舍地掃視聶家眾人,沉聲道:“我死之后,你們要謹記,今日之仇,絕不可再提。而且,聶家子弟不可與人爭利,不可習武斗毆,不得欺男霸女,要詩書傳家,與世無爭,與人為善。否則,我死不瞑目!”
“父親!”
“長海哥!”
“伯父——”
聶家子弟紛紛跪倒在地,嚎啕
大哭,聶長海的老母親更是哭得手腳抽搐,閉過氣去。
現在的聶家,可謂徹底的悲劇,人為刀殂我為魚肉,毫無反抗之力,任人宰割。
聶長海一心赴死,只有他自刎謝罪,姜天才有可能放過聶家一家老小!
噗哧——!
聶長海決然的看了眾人一眼,手起刀落,鋒利的匕首直接扎入了心窩口。
匕首全部沒入其中,只留下一個刀柄,可見其赴死之心很深。
鮮血淋漓而下,聶長海口中也沁出血沫子,他慘然笑道:“姜大師,夠了嗎?”
“不夠!”
姜天笑瞇瞇地看著他,嘴角勾勒出一抹殘忍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