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余百歲暗下決心準備就這么拼了的時候,他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
那個一直坐在那沒動的蒙面人始終沒說話,而且從坐姿來看有一條腿好像并不是那么自然。
“太爺爺你是不是有點什么大病!”
余百歲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把手里已經(jīng)握住的匕首松開了,吧嗒一聲匕首落地,余百歲也一屁股坐下來。
坐在地上的人將蒙面的黑布摘下來,抬起手就在余百歲腦殼上給了一下:“說你太爺爺有點什么病,你好大的膽子
余百歲哭的心都有。
他這才想起來,另一位身材修長看著有些陌生的是那位三奎兄弟......不對,不應該是兄弟。
大奎二奎是姜頭師父的哥哥,那三奎應該也是姜頭師父的哥哥,所以按輩分,他應該管三奎叫一聲三伯。
但大奎二奎還是他徒弟,他教大奎二奎做生意,教不好是教不好的事,但身份就在那擺著呢,所以三奎也應該喊他一聲師父。
余百歲糾結這些的時候,三奎開口道:“那個傻慫,這個蠢貨是誰?”
三奎指著焦重雷。
余百歲眼睛都瞪大了:“你在叫我什么?”
三奎問:“你是愛聽?還讓我再叫一次?”
余百歲:“你大逆不道,你大哥二哥都要喊我一聲師父!”
三奎:“你打得過他們倆嗎?”
余百歲:“我打不過我也是他們師父!”
三奎:“我打得過
余百歲想了想,不想搭理這個三奎了。
他看向阿爺問道:“太爺爺,你不是答應了姜頭師父好好的在家里待著么,你跑到這里做什么?”
阿爺笑道:“小姜頭你們一出長安就會被人盯上,這么大的案子要說幕后主使只是一個府丞我是不信的,你們在明,不好查,我和三奎在暗處幫幫忙,說不定就有奇效
余百歲道:“要是讓姜頭師父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阿爺?shù)溃骸盀槭裁醋屗??你不說,他去哪兒知道
余百歲:“我為什么不說?”
三奎:“因為我會打人
余百歲:“......”
阿爺笑了笑問他:“你偷偷進玉甲村是不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
余百歲點頭,他把自己看到的仔細說了一遍,阿爺忍不住贊揚了幾句,連三奎看余百歲的眼神也變得柔和幾分。
“我現(xiàn)在大概有個脈絡
阿爺?shù)溃骸澳銈冊谖即さ⒄`了吧?渭川郡的案子已經(jīng)傳到舊山郡這邊,我猜著,你們肯定被拖住了
他說:“拖住你們也許是為了把這里沒來得及處理的處理干凈,也許是為了讓案子一個接著一個才能最終指向他們的目標
余百歲道:“我也是這么想的
阿爺?shù)溃骸澳阍诖謇锟吹降?,三奎都看到了,他看過之后就懷疑這村子里的人原來都和趙君善相熟,又或是受過趙君善的恩惠,所以才幫忙吃空餉
余百歲眼睛明亮起來,阿爺?shù)牟聹y和他完全一致。
余百歲道:“我在長安的時候就懷疑了,趙君善和他手下那些廂兵關系不好,他獨自一人根本不可能把吃空餉的事做的那么完美,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幫他忙的就不是廂兵的人
阿爺?shù)溃骸坝窦状宓陌傩諅冊诜职l(fā)物資的時候去領,雖然人數(shù)不足一千,可這大幾百人規(guī)??粗遣簧倭?,領出來的物資他們留下一部分,另一部分歸趙君善所有
三奎道:“有人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所以屠村
余百歲一怔:“不是趙君善?”
然后他醒悟過來:“趙君善沒有這個能力,況且這些村民如果和他關系極好他也不能下手,所以是有人發(fā)現(xiàn)了這個案子,把村子屠了,罪名按在趙君善身上,就為了把事情搞大
阿爺?shù)溃骸半m然還不是很合理,可這已經(jīng)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釋
余百歲道:“可既然是這樣,趙君善還活著,他為什么不說?如果我是幕后主使,我把他也殺了,那就死無對證了!”
三奎道:“死無對證,不如讓他活著但翻不了供
三人此時都沉默下來,總覺得事情已經(jīng)漸漸清晰可還是有什么地方對不上。
“趙君善知道自己是冤枉的,但他一點抗爭都沒有,是不是他在等著朝廷派人來?是不是這舊山郡內的官員都已沆瀣一氣?”
余百歲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
他想說那就只能是徐績了,可他沒說出口。
阿爺?shù)溃骸拔液腿髞碛执蚵犃瞬簧?,趙君善在楚縣的時候和同僚關系不好,但是和百姓們相處的極好,楚縣不是第一次鬧洪災,玉甲村之前就被泡過一次了,不過沒有這么大慘,是趙君善帶著廂兵救了不少人
余百歲道:“那就更對的上了
阿爺?shù)溃骸拔覜]想明白的是屠村的人,真的不怕把自己引出來?”
余百歲道:“除非是他覺得自己手眼通天,什么都能抹掉
他看向阿爺問道:“太爺爺,你覺得下一步咱們應該怎么查?”
阿爺?shù)溃骸暗鹊叫〗^找你的時候,你就把這里的事仔細和他說,我和三奎在這你先不要告訴他,一旦告訴他了他就會分神,我們兩個繼續(xù)在暗中查
余百歲搖頭:“我不能瞞著姜頭師父,除非你們帶我一起,咱們查出來一些事之后再去找他
阿爺看了看三奎。
三奎點了點頭:“也好
他一掌切在余百歲脖子上,余百歲:“又來?”
然后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