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里外的大月氏中軍帳內,哲赫把玩著脖子上的綠松石念珠,光潔的珠子表面映著帳外忽明忽暗的火光。
"金雕隘口的守軍全軍覆沒?"
他的聲音像是從冰縫里擠出來的,左手不自覺地撫摸著腰間的彎刀,但旁邊的侍女卻看見他那繡著金線的袖口在微微發抖。
哲赫其實很慌,但是他不能被人看出來。
他在心中暗罵,罵自己多事,也在罵寧嵩不按常理出手。
草原上雖然已經開春,可是卻依然被冰雪覆蓋著,他以為韃靼人暫時還不會進攻,這才想著先來軍中露一露臉,以坐正他這三軍主帥的位置,可是誰能想到寧嵩那個老不死的,竟然這么早就進軍攻擊,難道他完全不顧軍中將士的死活嗎?
來報信的侍衛小心翼翼的答道:“回太子,正是,另有魚尾隘和風騎關也已失守,但后面有左路軍坐鎮,暫時并不大礙?!?
哲赫一拍桌子,罵道:“暫時無大礙?那以后呢?”
侍衛一縮脖子,不敢作聲,心里暗自嘀咕:以后該怎么樣是你這身為主帥的太子該做的,管我鳥事?
哲赫惱火,揮手將侍衛和旁邊的侍女都趕了出去,獨自一人在帳中煩躁的來回踱步,卻不知道該怎么抵擋韃靼軍的突然沖擊。
突然,外邊又沖來一名侍衛,氣喘吁吁道:“太子殿下,大汗密信!.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