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意思不而喻,自己的妻兒已經到了錦衣衛手中,而薛同從小就是孤兒,如今這世上只有那個溫柔解意的妻子和乖巧聽話的兒子兩個親人了。
午夜的寒風吹在臉上,冰冷刺骨,可是薛同只覺得他的心更冷,冷到他手腳都有些變僵了。
他咬著牙一字一頓道:“這就是你說的,堂堂正正,不猥瑣陰暗?”
墨離聳聳肩:“這是我家陛下的旨意,反正貧道問心無愧?!?
“你......”薛同語塞,竟不知如何應對,片刻后他長長吐出一口氣,語帶絕望道,“說吧,怎么才能放過我妻兒?”
墨離一拍巴掌:“哎,貧道就知道薛居士是個聰明人,話說要不是知道你手中沒落下幾條人命,還算是個可救之人,貧道也不會來尋你?!?
這話倒是真的,薛同輕功高絕,在金衛中通常起到一個通傳送信的作用,要么就是如今天這般,帶隊領著幾個鐵衛去做事,并沒有真的殺過多少人。
薛同一時間不知道墨離是在夸他還是在損他,不由得噎了一下,忍了忍又問道:“所以要我做什么?”
“簡單,幫我引出崔陽?!?
墨離臉上的笑容倏地變冷,緩緩道,“貧道可以放過你,但是必須宰了他!”
薛同沉默片刻,說道:“我不一定能引得出?!?
金衛之中也是有身份高低的,崔陽為人心狠手辣,陰險狡詐,為儺咄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骯臟事,也是他心腹中的心腹,薛同這種巡城馬送信狗一般的人物是沒法跟他相提并論的。
“放心,你可以?!蹦x嘴角一勾,又從懷中摸出一個東西交到薛同手中。
薛同接過,卻見是一把木劍和一面精致的小銅鏡。
有了前車之鑒,他立刻就明白了,錦衣衛多半也找到了崔陽留在大武的妻兒老小。
“你們......”
墨離淡淡的打斷了他的話:“薛居士似是很不以為然?”
薛同用沉默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墨離嗤笑一聲:“國家大義之前,倫理道德都可拋開,何況你們本就是一群沒道德沒節操的貨色,叛國之賊,何以論德?”
薛同臉色發白,這次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或許當初他們都是因為大武朝廷腐敗吏治混亂而不得不叛逃,可是投身胡人為非作歹甚至對大武下手,那就是萬劫不復的死罪,且罪無可??!
他閉了閉眼,認了。
“我......遵命!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