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聽覺的世界是痛苦的,元霜曾經(jīng)嘗試過,但當(dāng)時只是一只耳朵,現(xiàn)在則更嚴(yán)重一點,半點人聲都進(jìn)不到耳朵里來了。
元霜靠在床頭,看著周遭走來走去的人,茫然眨著眼睛,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臉上的表情又為什么那么悲傷。
杜挽突然在身邊坐了下來。
握著元霜的手,本意是想要給她力量的,她卻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給了個苦澀卻又心知肚明的表情,這么一來,反而讓杜挽的眼淚掉了下來。
“別哭了?!?
周嘉也說這話的時候特意看了元霜一眼,確認(rèn)她聽不見,心情沉重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讓元霜看到不好,我們先出去吧?!?
給了元霜一個眼神,周嘉也帶著杜挽走了出去,兩人回到車?yán)?,坐了很久都沒有反應(yīng)。
誰也沒有開口。
更不知道該怎么為元霜治療。
醫(yī)生說了,元霜的耳朵本來就有舊傷,用上了助聽器,后來又落下了更深的傷,大部分時間是靠一只耳朵在捕捉聲音。
這次被綁架,挨了打,又傷了耳朵,跌進(jìn)了海水里,傷口惡化,嚴(yán)重?fù)p傷了聽覺。
這一次成了無法治療的。
“我會去找醫(yī)生的?!敝芗我膊粫艞壧嬖委煟斑@段時間要麻煩你多照顧照顧元霜了?!?
他還在冷靜思考著,杜挽卻忍不住崩潰了一次,她突然撲過去抱住了周嘉也,埋在他的懷中哭泣,她很少對他顯露自己脆弱的一面,生怕他覺得自己矯情。
“為什么元霜要受這些哭?”
杜挽抽泣著,擁抱著周嘉也,周嘉也沒見過這樣的她,同樣回了一個擁抱,“誰都不想這樣,好了,別哭了?!?
“要是她治不好了該怎么辦?”
“不會的?!?
周嘉也信誓旦旦地承諾了,“絕對不會,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