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時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垂頭看著無名指上的銀素戒,就那樣看了一會兒,終是將它摘了下來。
他不止是放過喬予了,也放過自己。
……
帝都,西洲監(jiān)獄。
丁雪梅來監(jiān)獄探視,隔著一道玻璃,喬帆和她面對面通著電話。
喬帆入獄的這一年里,蒼老了許多,兩鬢在一夜之間花白。
丁雪梅沒好氣的指責(zé)道:“你那個女兒,真是忘恩負(fù)義!我早說過喬予就是個白眼狼!當(dāng)初你不聽我的,還花那么多錢培養(yǎng)她!”
喬帆情緒很激動,“你讓她來見我!我是她親生父親,她就算再大逆不道,我進來一年了,她不來看看我?這還像話嗎?”
“當(dāng)初她不就是為了薄寒時才把你這個親爹送進來的嗎?她對薄寒時死心塌地,你還指望她來見你?上次我在商場見到她,我跪在她面前求她,可她不為所動!別指望她了!你好好想想還有什么辦法出來?我們兒子還年輕啊,在里面待個幾年,以后還怎么辦吶!”
喬帆氣的太陽穴青筋暴起,“這個逆女!等我出去,我一定弄死她!”
“你快想想辦法啊,你以前那些舊部和領(lǐng)導(dǎo),就沒人能把你撈出去?”
提起這個……
喬帆眼神閃了閃,壓低聲音說:“你去找張部,他一定會幫我
丁雪梅半信半疑:“可靠嗎?”
“我手里還有一些他的舊賬,我一直沒把他供出去,這是我最后一張牌。你去找他,說明利害關(guān)系,他要是還想待在那個位置上,就一定會想辦法救我出去
“行,我去試試!”
“雪梅,等我和兒子出去,我們?nèi)乙泼駠?
“家產(chǎn)早就沒收了,哪里還有錢移民國外?”
喬帆眼神里迸發(fā)一絲狠勁兒,“喬予這個逆女,敢背叛我,以前我在她身上砸了那么多,等我出來,她不該孝敬孝敬我這個老子嗎!”
“她眼里只有那個薄寒時,什么時候把你放在眼里了?你指望從她身上撈錢,無異于癡人說夢!”
“她不給?哼,她不給也得給!”
……
這邊,江晚跟朋友東湊西借,只借到了十幾萬。
她這幾天,快把電話打爆了。
可那些狐朋狗友,沒一個愿意借給她幾十萬的,最多也就愿意借個兩三萬。
“晚晚,你別怪我無情,你平時都是吃你哥的,花你哥的,你哥現(xiàn)在不鳥你了,我怎么敢借錢給你?”
“等我找到工作,我會還你??!幾十萬而已,我以前一天消費都上百萬,這點小錢,你還怕我還不起?”
電話那邊的朋友很不耐煩的說:“那是你哥的錢,你自己能掙到幾個錢?別說了,我這邊就只能借你三萬,我覺得我夠意思了。你賣包吧,你那么多包,折價賣出去,也能回回血
說完,電話便被掛斷。
江晚氣的想撞墻,她平時請客一向大方,沒給他們這些朋友少花錢,可現(xiàn)在,一個也使喚不動。
她那些奢侈品包包,好多是限量版,掛某魚那種下沉二手市場,根本沒人買。
一個包,開價大幾萬,那些窮杯根本買不起,還想讓她一千塊賣給他們,想屁吃呢!
二手中古店的老板,各個是人精,看她著急出,往死里殺她的價格!
江晚一時間走投無路,只好再次求助江嶼川。
她好久沒去看沈茵了,那個撈女看樣子是醒不過來了,但樣子還是要裝裝的。
她準(zhǔn)備去江嶼川那兒刷刷好感。
那個司機的老婆,跟催債鬼一樣,每天都打電話騒擾她!
她快受不了了!
撥通江嶼川的電話,她語氣放柔,“喂,哥,沈茵好點了嗎?”
“她剛醒,意識還不清楚
“她醒了?!”
嚇得江晚從床上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