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不深,出血也止住了,陸云歌當晚就出院了。
哪怕看不到,溫暖依舊陪她到婚房樓下。
聽著于非凡小心翼翼的攙著她下車。
聽到陸云歌遠遠地喊“快回去吧,我明天過去看你”。
溫暖這才開口,“走吧?!?
一車人齊齊松了口氣。
這是幸福的一天,也是驚險的一天。
更是忙碌的一天。
終于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時候,溫暖一臉不安的拉著宋宛儀的手,“媽,你快回去吧……”
早晨十點的飛機,可這會兒已經(jīng)凌晨一點了。
宋宛儀回到御水灣別墅,睡不了幾個小時就要出發(fā)了。
溫暖更怕的是宋宛儀改主意了。
果然,宋宛儀話語猶豫,“小暖,要不,媽還是留下來陪你吧?”
從前有陸云歌和孟小禾,溫暖和那兩人關(guān)系好的像是親姐妹似的。
有她們陪伴照顧溫暖,宋宛儀一百個放心。
更何況她答應了沈綏安,要裝作不知道溫暖眼睛看不到了。
這樣她還能勉強說服自己,一切按原計劃行事。
可如今,陸云歌和孟小禾都有了各自的新婚生活,陸云歌還受傷了。
再加上話說開了,宋宛儀怎么都覺得自己不該走。
真要是出點什么事,她就是把腸子悔斷都無濟于事。
已經(jīng)錯過一次,她不能再錯了。
“媽,我真沒事……”
身邊沒人,溫暖和宋宛儀撒起嬌來毫無心理負擔,“趁著我還沒生,你好好度假休息一下,等將來孩子生出來,您可有的忙呢?!?
宋宛儀笑開。
再三叮囑溫暖事事小心,宋宛儀是一步三回頭的走的。
臥室里安靜下來。
耳邊腦海里全都是陸云歌對她的回護,和謝聿川擲地有聲的承諾。
抱著被子發(fā)著呆,暢想著謝聿川三個月后回來,他們一家三口的幸福時光。
溫暖沉沉睡去。
邁阿密時間午后兩點,謝聿川一筆一劃的簽完了桌上的免責說明書。
再抬眼,正對上神情凝重的斯蒂芬教授,和臉上寫滿了不贊同的邵庭。
邵庭是藥研所的負責人,也是此次負責和斯蒂芬教授的實驗室對接交流的人。
從一開始就不贊同謝聿川冒這個險,可邵庭心里對這位只見過幾次面的大boss,是打從心底欽佩的。
除了江衡,他是最早得知謝聿川身體狀況的人。
而每一次的電擊療效,從時長到強度,再到謝聿川的耐受程度,江衡都是第一時間共享給他的。
邵庭自問,換成他,抑或者其他任何一個人,肯定早就屈服了。
更別說以謝聿川的財力,他就是吸一輩子也不會對他的財富有絲毫的影響。
可從始至終,除了領(lǐng)證和出國那兩次的杜泠丁,謝聿川沒有沾染任何跟毒有關(guān)的東西。
再聯(lián)系新聞里看到的跟暮南相關(guān)的新聞,邵庭輕而易舉就猜到謝聿川身上發(fā)生了什么。
除了欽佩,又多了十分敬服。
斯蒂芬教授的冒險提議對謝聿川而是一半對一半的成功幾率。
可對邵庭而,卻沒那么樂觀。
要么成,要么死。
謝聿川只花了一個晚上就做出了決定。
多說無益,只能寄希望于斯蒂芬的實驗數(shù)據(jù)是真實靠譜的。
邵庭做出了最后的爭取,“謝總,斯蒂芬教授,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給我和我的同事們72個小時的時間,我們想親自核對一遍實驗數(shù)據(jù)。”
“當然?!?
斯蒂芬教授爽快點頭。
謝聿川蹙眉。
已經(jīng)做出選擇,以他的個性,當然希望在最快的時間內(nèi)開始治療,哪怕這整個過程痛苦異常。
72個小時就是三天,那也意味著他要晚三天結(jié)束治療,晚三天回到帝都,回到暖暖身邊。
可對上邵庭的堅持,謝聿川表示妥協(xié)。
沒日沒夜的三天,邵庭帶著藥研所的同事幾乎沒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