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婧文一邊唱著歌,一邊舉起手上的鏈條放進(jìn)嘴里嘗嘗。
“……略,一點都不好吃……”
說話也怪腔怪調(diào)的。
眼見謝聿川立在門前靜靜看著,謝一如實回稟,“魔都精神病院那邊說,她受了刺激,打從入院起就是精神失常的狀態(tài),逮誰咬誰,就是個瘋子……”
何婧文落下了大小便失禁的癥狀,在精神病院那邊經(jīng)常用粑粑攻擊別人。
咬傷人這種事更是家常便飯。
要不是何夫人花了大價錢要保住這個女兒,何婧文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旮旯拐角里了。
簡略帶過,謝一沉聲道:“如果是個正常人,用刑也好,注射也罷,總有100種法子讓她松口。可她現(xiàn)在的狀況,恐怕……”
“老大!”
謝一驚呼出聲。
謝聿川像是沒聽到似的,徑直上前推開門進(jìn)了暗室。
角落里,何婧文仿若沒聽到也沒看到,只縮在墻角里,繼續(xù)一截一截的品嘗她手上的鏈條。
不時輕哼幾聲,完全不成曲調(diào)。
眼前出現(xiàn)一雙锃亮的皮鞋。
再往上,是筆直的西褲。
何婧文仰頭看了一眼,咧嘴笑開,“找呀,找呀,找朋……”
還沒唱完。
嘩啦啦的鏈條聲響起。
整個人被提起來掐住喉嚨。
何婧文眼睛瞪得渾圓,喉嚨里發(fā)出呃啊的聲音。
瀕死的感覺襲來,眼前陣陣泛黑。
何婧文拼死掙扎起來。
嘩嘩的鏈條聲逐漸細(xì)微起來,兩條胳膊軟軟的垂了下去。
瞳孔驟縮,何婧文死死看著謝聿川那雙死水般沉靜幽深的眼睛,滿目求生的渴望。
惡魔般狠戾的男人眼里滑過一抹嘲諷的笑。
下一瞬,鐵鉗松開。
重重倒在地上,何婧文一邊劇烈咳嗽一邊往墻角里縮。
謝聿川冰冷的聲音回蕩在地牢里,“……裝瘋好玩嗎?”
何婧文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離開魔都大酒店的每一天,她腦海里無時無刻不是那個噩夢一樣的夜晚。
她像失去生命的干尸一樣躺在病床上。
往日以她為傲的父親像是變了個人,唾沫橫飛的罵她是何家的喪門星,不但害死了哥哥,還丟了他的臉,讓他沒臉出門。
他甚至咒她去死。
母親護(hù)著她,幾乎流干了眼淚,說他如果逼她女兒去死,她也跟著一塊兒。
喪心病狂的男人對著母親拳打腳踢:去啊,現(xiàn)在就去,一對兒喪門星,死了最好!清凈!
病房里安靜下來,鼻青臉腫的母親抱著她,咬牙切齒的說她會護(hù)著她,她不但不會求死,還會花光他手里的每一分錢,絕不會便宜了他和外面的女人。
如果不是母親不眠不休的護(hù)著她,她大概不會活著走出醫(yī)院,就死在假扮成護(hù)士給她打針的那人手里了。
可母親出現(xiàn)了。
她得以逃過一劫,逃去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管理嚴(yán)格,不是直系親屬無法入內(nèi)。
否則,她早就死在那人手里百八十回了。
可她不能死!
她死了,媽媽也得死。
那不是便宜了那個老畜生?
得罪了溫暖,得罪了謝九爺,可她已經(jīng)還了。
拿這具身子還了。
想要溫暖命的人根本不是她,她何苦要搭上這條命,替她人背鍋?
眼見謝聿川再多一句話都不跟她說,轉(zhuǎn)身就走。
何婧文起身撲了上去,“……我說,我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