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垂眸沉思片刻,索性翻出平板。
“這是鎂國的西西弗里斯……”
“這是墨西哥選手艾麗婭……”
“還有這個……”
雖然不知道溫暖跟她說這些是什么意思,但她說,周緹娜就認真聽著。
平板上鋪陳出了幾個本屆選手之前的精彩比賽集錦,溫暖沉聲道:“你跟她們是一樣的風格,但娜娜比她們的馬都強。如果你能攻破她們,那進決賽圈問題不大?!?
周緹娜的表情嚴肅起來。
那三個,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吊打她的國際選手。
更別說西西弗里斯是去年的季軍。
她要是能攻破西西弗里斯找出她的弱點并加以強化,那都已經不是沖進決賽圈的問題,而是拿到獎杯的問題了好嗎?
一面覺得溫暖在鼓勵她,目標都給她制定好了。
一面又覺得她是委婉的勸她知難而退。
第一次參加國際級別的比賽就拿獎,除了溫暖,也沒別人了好嗎?
周緹娜不信自己會是那個例外!
“哦?!?
低聲應著,周緹娜抱著平板,一個接一個的看了起來。
只看周緹娜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激進沖一步和維穩(wěn)保持現狀之間糾結,溫暖也不勸。
領完證,接下來就是婚禮了。
雖然還沒影子,但是她要未雨綢繆,做最美的新娘。
十多個小時的旅程,溫暖醒醒睡睡,還不忘敷了片面膜。
身旁的周緹娜自始至終沒出聲,不但看完了她找出來的那幾段視頻,還連那幾個人前幾屆的比賽視頻都翻出來看了。
溫暖就知道,她選擇了向前沖。
在巴黎中轉,飛機抵達伯明頓。
一行人走出機場,外面晴空萬里。
“tina,你往哪兒走?”
身后響起隊長和隊員們起哄的聲音,周緹娜才發(fā)現自己跟著溫暖,都快上千騎俱樂部的大巴車了。
后知后覺,周緹娜一臉好笑的松開溫暖的胳膊,一邊揮手明天見,一邊轉身奔向勁風的隊伍。
溫暖回到酒店的時候已是午后。
換算了一下時差,帝都時間晚上十點。
謝聿川應該已經回來了?
溫暖撥了個電話給謝聿川。
叮鈴鈴的鈴聲回蕩在寬敞的房間里時,謝聿川剛剛按下開關。
仿佛有無數根手指那么粗的鋼筋重重戳進了后背大腿,可骨頭縫里滲出來的痛卻隔靴撓癢一般毫無震蕩,依舊絲絲縷縷的沁入身體。
謝聿川大口的喘著氣。
聽不到四周的聲音。
也看不到眼前的儀器。
目光暈眩,耳膜嗡嗡。
謝聿川準備再一次按下開關時,門外的江衡沖了進來,“九爺,不能再上強度了。”
從前敬服他,是因為他是他的老板,是謝氏的ceo,是帝都的謝九爺。
可這一個月,江衡才真正知道,謝聿川震服謝一他們的真正原因。
有常人無法撼動的堅強信念感,謝聿川的意志力強大到幾乎超出人類能正常承受的極限。
可偏偏,正義沒站在他這一邊。
愧疚于自己停滯不前的進度。
也心痛于謝聿川此刻的狼狽無助。
江衡死死抱著他握著遙控板的那只手,“九爺……”
脫力的靠回椅子里,手里的遙控被江衡順利拿走。
眨了眨眼看清窗外的天色,知道電話必然是溫暖打來的,謝聿川拿過手機。
“喂?暖暖……”
男人渾身是汗,后背的青紫痕跡觸目驚心。
可開口喚出的那聲暖暖,溫和輕柔,仿若從明媚春日的枝頭飄飄悠悠落下來的一片綠葉。
江衡屏住呼吸,默默退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