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個月的時候,軍區(qū)王將軍的兒子結(jié)婚,我和你爸爸去參加婚宴,把你和保姆留在家里。我們回來的時候,保姆跑了,地上一條大人胳膊那么粗的蟒蛇,大黃奄奄一息……而你,在搖籃里睡的好好兒的。你爸找了人連夜送去農(nóng)牧局才把大黃救回來。”
“孟小樓,你還記得你做了什么嗎?”
想起往事,萬明心眼里染了淚,可看向孟小樓的時候,恨意大過淚意。
孟小樓想起來了。
萬明心說的這件事,她小的時候就聽她,聽孟國祥,聽孟國祥的侍衛(wèi)長說過。
說過無數(shù)遍。
每個人說完都說,大黃是孟家的大功臣,讓她好好對待大黃。
可孟小樓不以為然。
一條狗罷了!
再說了,要不是萬明心,當(dāng)初大黃還是小奶狗的時候,就死在野外那條山路上了。
死了還要被野狼禿鷲吃掉,骨頭渣子都不剩。
一條狗,還想讓她感恩?
再之后,大黃也做了媽媽,生了三條小狗。
兩條被慕名尋來的軍官家屬要走了。
只剩一條留在大黃身邊,每天小尾巴搖的陀螺似的跟著大黃進(jìn)進(jìn)出出。
“那么小的小奶狗,只因為大黃沖你叫了一聲,你就丟下樓摔死了!”
“那時,你才兩歲不到?!?
無法形容當(dāng)時的心驚肉跳和心寒。
萬明心的腦海里全都是大黃低頭拱著軟趴趴的小奶狗時的嗚咽悲鳴聲。
那會兒的孟小樓,在做什么?
她叉著腰,惡狠狠的沖大黃吼:讓你兇,讓你叫,活該!
都說人之初性本善,打從孩子還在肚子里就開始胎教,生出來又講繪本讀故事。
萬明心覺得,耳濡目染,她的孩子也不該是那樣兇殘的個性。
再想到早產(chǎn)后醫(yī)生護(hù)士各種推諉,就是不肯讓她去看保溫箱里的女兒。
孟國祥完成任務(wù),前腳回來,后腳白白胖胖的女兒就能出保溫箱回到她這個媽媽身邊了。
萬明心第一次起了疑心。
事實證明,她的預(yù)感,她的直覺,都是對的。
“從看到鑒定報告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除非你死,否則,我這輩子都不能再生孩子?!?
毫無悲憫之心,連一條小狗都不放過。
如果她再有第二個孩子,已經(jīng)長大的孟小樓,會對她的孩子做什么?
“怪不得……”
孟小樓恍然大悟,“怪不得生了阿禾后,你眼珠都不錯的盯著她,你……是怕我害死她?”
“沒錯!”
毫不否認(rèn),萬明心死死瞪著孟小樓,“難道我疑你疑錯了嗎?這么多年,死在你手上的人命有多少?你自己有數(shù)兒嗎?”
“你口口聲聲叫他爸爸,可他都快被你害死了!”
“孟小樓,我早就看透了,你就是天生壞種,你這樣的人,活著就是禍害……早知會有今天,當(dāng)初看到鑒定報告,知道你不是我女兒的時候,我就該掐死你?。?!”
一墻之隔,謝聿川看著臉色慘白的孟小禾,回頭看了眼阿中,“你帶她上樓,在樓上等孟夫人?!?
“九……”
一句九哥沒喊出口,孟小禾臉色雪白的改口,“九爺,我沒事,我就在這兒等我媽媽?!?
“哈哈,哈哈哈哈……”
癲狂的笑聲從屋子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