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1號的秦瑯是沉默的黑色。
9月2號的秦瑯是沉寂的深藍色。
可3號放學再到俱樂部的秦瑯,整個人變成了明亮的橙黃色,仿若天邊風云變幻的晚霞。
不等溫暖問,秦瑯老實交代,“姐,現在學校已經沒人敢來招惹我了,你知道為什么嗎?”
溫暖搖頭。
秦瑯驕傲的揚起下巴,“我告訴他們,我姐是溫暖,讓他們去高中部問問付天鶴,再決定要不要來招惹我?!?
眨眨眼,溫暖笑開,“允許你狐假虎威。但是,你要是打著我的幌子惹出事來,到時候,秦總收拾你一頓,我和你姐夫,還各有一頓,你做好心理準備?!?
“切!”
秦瑯低聲吐槽,“那天是誰說的信我呢?果然你們女人都是口是心非口蜜腹劍的?!?
???
怎么還人身攻擊了呢!
溫暖抬手,秦瑯雙腿一夾馬腹,白馬得兒得兒的縱了出去。
艷麗的朝霞里,少年綻出光芒的眉眼和臉龐顯得格外明亮,一掃從前的冷酷頹喪。
周日照常只訓練半天,送走秦瑯,溫暖驅車回家,先把雪球送去宋宛儀那兒,繼而回了陸家別墅。
晚飯過后,商務車駛出,徑直駛向機場。
手機叮咚響起時,溫暖低頭,正看到謝聿川發(fā)來的微信。
暖暖,加油!
想問他什么時候回來。
還想問他孟國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以至于孟小禾的行為那么反常。
可謝聿川只發(fā)了條微信就沒了下文,像是忙里偷閑發(fā)的一條。
溫暖最終還是只回了條好。
飛機降落在魔都機場時已是深夜。
大巴車駛進市中心,途徑魔都大酒店時,溫暖目光微頓。
再回過神來,就見秦瑯靜靜地看著她,一副等她答案的模樣。
見溫暖一副沒聽到他說什么的茫然模樣。
秦瑯重新問道:“只要沖進決賽就可以嗎?”
當然不是。
心里脫口而出,面上卻點了點頭,溫暖笑道:“你的,已經是很多人遙不可及的終點了。冠軍只有一個,可你以后的路還很長,比賽還有很多,只要每一次都比前一次進步一點,那總有一天,你會突破自己得到你想要得到的。所以……”
“忘記比賽!”
溫暖拍了拍秦瑯的頭,“好好享受你的追夢之旅就好了?!?
盛滿了忐忑的漆黑眼眸瞬間明亮,秦瑯鄭重點頭。
翌日,到馬術協(xié)會報道,熟悉比賽場地。
看著一身黑色騎裝騎著白馬,在一群少年組選手里帥的鶴立雞群的秦瑯,溫暖忍不住拍了張照片發(fā)給了潘琦月。
手機叮咚兩聲,對話框里跳出兩條消息。
那小子真帥??!
溫暖,抬頭!
溫暖抬眼,就見潘琦月正在對面的觀眾席沖她揮手。
秦瑯顯然也看到了,卻酷酷的扭過頭,裝作沒看到潘琦月不知道她來了。
“呵……”
刺耳的笑從身后響起時,秦瑯回頭,就見付天鶴笑著跟身邊的隊友打趣,“沒斷奶的小崽子,就該安心在窩里趴著,也不怕坡高路陡摔斷了腿!”
“誰說不是呢?!?
“付少說的對!”
“……”
一群人笑著附和,仿佛比賽已經結束,而付天鶴依舊眾望所歸,拿走了這一屆的冠軍獎杯。
想說你斷奶了,那當初在秦家別墅的時候硬扛著別慫啊?
還是你忘了當初低著頭跟我道歉的模樣了?
回懟的話差點兒沒忍住,可眼角余光看到自始至終笑盈盈看他的溫暖,秦瑯彎下了唇,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可那一笑落在付天鶴眼里,仿佛秦瑯不屑與他計較。
“明天賽場上見真章!”
舉起馬鞭指了指秦瑯,付天鶴握著韁繩調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