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陸氏集團的高級會議室里,股東們悉數在座。
仿佛今天開的不是公司高管會,而是年底的股東大會。
陸之躍跟在沈綏安身后進門的時候,環(huán)顧一圈,眼底頓時漫出幾絲冷笑,“各位叔伯,人湊得夠齊的???”
能容納二十余人的會議室里座無虛席,從頭發(fā)花白的大伯陸叢宗,到幾個堂叔堂兄弟,再到名下?lián)碛写箢~股份的公司高管,全都在這兒了。
陸氏集團是陸之躍外祖父的父親創(chuàng)建的,一路傳到陸之躍的外祖父陸政宗手里,有了后來的規(guī)模。
陸政宗膝下只有陸妍一個女兒。
妻子傷了身體無法生育,陸政宗也堅持兒子女兒都一樣,無論祖父父親如何催促,始終不改初心。
陸妍大學畢業(yè)就結婚,婚后和沈綏安齊齊進入陸氏時,還被陸家的叔伯堂兄們嘀咕過,說陸政宗不會要引狼入室吧?
誰都沒想到,陸政宗真的把陸氏交到了沈綏安手里。
從業(yè)務總監(jiān)到集團副總,再從副總到代理總裁,沈綏安花了許多年。
陸妍早逝。
幾年后,陸政宗去世。
陸叢宗以為自己終于熬出頭,召集了堂兄弟們和大股東們開股東大會打算逼退沈綏安的時候,律師拿出了陸政宗的遺囑。
沈綏安職位前的那個代字去掉,成了陸氏集團名正順的執(zhí)行ceo。
十多年了,沈綏安執(zhí)掌陸氏沒出過紕漏,公司蒸蒸日上,業(yè)績節(jié)節(jié)攀升。
及至陸之躍大學畢業(yè)進入陸氏,父子倆一個管國內一個國內國外兩頭跑,生生打下了海外的半片江山。
海外市場逐步穩(wěn)固下來,陸之躍揮一揮衣袖,把他陸氏集團副總的頭銜掛成了虛職,轉而跑去創(chuàng)立了千騎馬術俱樂部和遠東療養(yǎng)院。
帝都其他世家都是祖上好幾代積累下來的輝煌榮耀。
陸氏從陸政宗父親那兒開始算,到陸之躍也才第四代而已。
能有如今的規(guī)模,在帝都一眾豪門里,算是后起之秀了。
所以哪怕陸之躍平日鮮少在公司露面,可沒人敢小瞧他。
陸叢宗身后,陸彥泓開口道:“二哥,這都火燒眉毛了,你還能笑得出來,我還真挺佩服你的!”
“火燒眉毛?”
陸之躍挑眉,“股價跌了?還是公司項目黃了?你說的是哪根眉毛?”
陸彥泓一愣,想說你的緋聞都從娛樂版面轉移到經濟版面了,話沒出口,正對上親哥陸彥嘯警告的眼神,頓時偃旗息鼓。
緋聞鬧的再出格也是私事,放在集團會議上說,不會有人覺得陸之躍混,反而會覺得陸彥泓公私不分,是他拎不清。
陸彥泓冷冷瞥了陸之躍一眼,不再作聲。
沈綏安坐在上首處。
陸之躍坐在他右側首位。
隨著兩人落座,偌大的會議室里瞬間鴉雀無聲。
沈綏安環(huán)顧一圈,溫聲道:“網上的新聞和評論我都看到了。先申明兩點,一,陸之躍是我的兒子,也是陸氏的副總,我信任他的人品。對私生子一事,律師已著手調查取證,不日就會有結果……”
噠!
一聲輕響,似是有人在把玩鋼筆,鋼筆掉在了會議桌上。
抬眼看去,正對上那些或質疑或冷靜的目光,沈綏安繼續(xù)道:“無論真假,這件事很快就會塵埃落定,不會影響到公司,所以諸位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