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先碰個(gè)杯,慶祝咱們一家五口久別重逢……”
寧沁一開口,就引得眾人笑了起來。
一行五人齊齊舉杯。
遲家別墅里氣氛和睦。
西山萬福寺的后院齋舍里,空氣仿若凝滯了一般。
接連抽了三個(gè)簽,都是大兇。
謝老夫人的臉色當(dāng)時(shí)就不好了。
要不是廟里換貢盤的小和尚說了句“否極泰來”,謝老夫人可能等不到老主持過來解簽就要暈死過去了。
“祖母,小孩子的嘴可是最靈的……”
謝老夫人身邊,孟小樓輕聲勸道:“上周六的壽宴上,程家那個(gè)小阿圓您還記得嗎?才一歲多,走路走的搖搖晃晃的,話都說不清,可她摸著馮家六小姐的肚子叫弟弟……”
“您猜怎么著?”
孟小樓滿臉是笑,“馮六小姐一回去就測(cè)出來懷孕了。結(jié)了婚兩年了都沒身孕,去了您的壽宴,就被小阿圓給摸出來了。所以啊,您千萬別多想,放寬心……”
謝老夫人面色稍緩。
抬眼去看,謝聿川坐在窗邊的椅子里看院子臺(tái)階下那幾簇新生的雜草,一點(diǎn)兒要?jiǎng)袼龑捫牡囊馑级紱]有。
想說還是女兒好,女兒貼心。ww.x8.nēt
謝老夫人還沒開口,院子里響起腳步聲。
“主持來了!”
話音落,一身灰色齋衣的白眉毛老主持出現(xiàn)在了齋舍門口。
“謝老施主……”
老主持行了禮,手里拿著方才謝老夫人抽中的三支簽,“看簽文,大兇之兆?!?
一句話,謝老夫人好不容易緩和的臉色又不好看了。
就見老主持慈眉善目的臉上有了三分笑,“不過這吉兇之說,也看怎么解。老施主應(yīng)該記得,當(dāng)年謝家老爺子來求簽,同樣也是三支大兇,可那年,謝氏扶搖直上,謝家并無異動(dòng)。”
“所以,大兇又如何?不去在意,興許就是否極泰來之相?!?
謝老夫人沉默片刻,想起來了。
7年前,謝老爺子病重時(shí)來過一次萬福寺。
只知道他抽到的簽文不好,可老爺子沒拿給任何人看過,抽完簽就徑直去了老主持的齋舍。
再回到家,召集全族,將家主和謝氏集團(tuán)執(zhí)行總裁的位置一起交給了阿川。
沒多久,老爺子去世。
直到此時(shí)此刻,謝老夫人才知道,當(dāng)年老爺子抽到的是三支大兇。
原本沉重的心情稍有輕松。
再一轉(zhuǎn)念,謝老夫人蹙眉,“那三支大兇,可跟老爺子的壽元有關(guān)?”
老主持說謝家扶搖直上,謝家并無異動(dòng),可謝老爺子也是那年去世的啊。
這次同樣還是大兇,難不成,謝家又要死人?
真要如此,那首當(dāng)其沖的不就是……
只看謝老夫人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老主持眉眼紋絲不動(dòng)的合手行禮,“生老病死,非簽文可定,老施主大可放心,與壽元并無干系。”
謝老夫人長(zhǎng)舒了一口氣。
看看進(jìn)了萬福寺就沉默異常的謝聿川。
再看看身旁溫順淡雅的孟小樓。
謝老夫人從袖子里取出一張紅紙遞給老主持,“麻煩您幫看看,這兩個(gè)八字是否契合?!?
孟小樓接過紅紙上前遞給老和尚。
眼尖的看到了兩個(gè)生辰末尾的初九和初十。
謝聿川的生日是十月初九。
她的生日是臘月初十。
雖然他們打小過生日就是過陽歷,可老人家合八字都是用農(nóng)歷。
心知謝老夫人合的是她和謝聿川的八字。
孟小樓抬眼,深深的看了老主持一眼。
一顆心砰砰的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