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的私人酒莊。
謝聿川到的時候,一推門,就看到了顧城蔣隨舟幾人。
“哥,玩兒嗎?”
顧城正在跟蔣隨舟打桌球,抬頭看了一眼,再低頭,噠的一聲,桌球哐啷入袋。
“你們玩。”
謝聿川搖頭,徑自脫了大衣掛起來,走去酒柜里拎了瓶酒。
蔣隨舟收了竿,沖顧城使了個眼色。
兩人齊齊收了竿過去坐了下來。
這段時間的謝聿川很不對勁。
從前的他滴酒不沾,可這段時間,但凡見面,一兩杯是逃不掉的。
之前顧城還能半真半假的開玩笑問溫暖幾句,哪怕謝聿川黑了臉,問完了就算是過去了。
可這段時間,別說溫暖的名字,就是說句“今兒這天不錯,挺暖和啊”。
哪怕只是一個暖字,都能讓他瞬間陰沉,別說提溫暖這個人了。
為此,顧城最近跟陸之躍交情蹭蹭蹭往上漲。
陸之躍說,九爺好些日子沒去千騎了。
陸之躍還說,溫暖好的不得了,馬術(shù)進(jìn)步飛速。
陸之躍最后問他,謝九爺對溫暖,到底是怎么個意思???
他也想知道啊。
可是他不敢問。
你看我我看你,顧城和蔣隨舟顧左右而他的聊了些生意,以及春節(jié)期間的人情往來。
干巴巴的喝了幾杯酒,眼看謝聿川又是奔著醉去的。
顧城急了。
“哥,你不能再喝了……”
想到謝聿川胃不好,顧城伸手拿走謝聿川的杯子,“我找人來,咱們找點樂子打發(fā)時間好了。”
一個電話出去,十來分鐘的功夫,門推開,聶芳菲帶著兩個漂亮女孩兒走了進(jìn)來。
看清末尾那一個,謝聿川目光猛地頓住。
及至看清,再看向顧城,眼神格外不善。
顧城只當(dāng)沒看見。
“九爺,諾諾大學(xué)的時候修的心理學(xué),可會跟人聊天兒了,閑來無事,隨便聊聊唄!”
聶芳菲一個眼神,兩個女孩兒一前一后,分別走去了謝聿川和蔣隨舟身邊。
坐在謝聿川身邊的是個20出頭的女生。
來前滿腹委屈,許司諾私底下還跟閨蜜發(fā)了好久的牢騷,說她是給聶芳菲當(dāng)助理的,不是做陪酒的。
可是進(jìn)門看到沙發(fā)正中的謝聿川,許司諾在短暫的怔忡后,心里涌出巨大的狂喜。
“九爺好,我叫諾諾!”
許司諾低聲道。
“諾諾……”
呢喃著諾諾的名字,謝聿川抬眼看了過去。
黑長直的頭發(fā)順滑的垂著。
目光怯生生的。
女孩兒眼睛又大又亮,看著他時滿目的驚喜和崇拜。
謝聿川忍不住勾了勾唇。
許思諾人都傻了。
他……在沖她笑?
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名字這么好聽。
再對上男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許司諾有種小鹿亂撞,快要撞死了的感覺。
“九,九爺……”
囁喏著,許司諾有種快要喘不上來氣的感覺。
直覺告訴她,這是她唯一一次接近捷徑的機會。
錯過了,就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時候了。
許司諾強自冷靜下來,在腦海里幻想自己接聽治療電話時的專業(yè),“九爺心情不好嗎?”
“不好?!?
“是想到了什么,讓你心情不好的嗎?”
包廂里光線昏暗。
威士忌的暈眩漸漸漫起。
謝聿川仰面靠在沙發(fā)里,再抬眼,看著那張與溫暖神似的側(cè)顏,忍不住咬了下牙,“沒有?!?
“那,九爺最近有做什么開心的事嗎?想起來心情就會很輕松的那一種?!?
女人聲音冷靜,仔細(xì)聽還能聽出一絲緊張的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