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有服務(wù)生走到謝南音耳邊低語,“九爺?shù)搅?!?
謝南音挑眉,看了眼聽歌聽得入迷的溫暖,吩咐服務(wù)生招呼好她,起身去了樓上的辦公室。
推門而入,謝南音冷笑,“九爺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昨晚是我一時沖動,說錯話了,你別放在心上?!?
立在窗邊的謝聿川轉(zhuǎn)過身來,沉聲道。
謝南音眨了眨眼。
一時沖動。
說錯話了。
還讓她……別放在心上?
蒼天啊大地啊,堂堂謝九爺,竟然也有低頭認(rèn)錯的這一天???
對溫暖再次有了不一樣的認(rèn)識,謝南音心里驚掉了下巴,面上卻是一副陰陽怪氣的冷笑模樣,“看來,今兒這太陽,確實是打西邊出來的?!?
“溫暖跟你不一樣?!?
謝聿川看著謝南音道:“這些年,你在謝家,在帝都,過的不快樂。可是無論如何,你遇上困難的時候,謝家的人不會不管不顧。可是溫暖不一樣……”
“她什么都沒有。”
他給她的黑卡,她沒有消費過。
哪怕還沒去找,謝聿川都能猜到,大概是在御水灣主臥的某個抽屜,或者他書房的某個角落里。
車庫里的車。
還有他給她買的包包、旗袍、首飾……
包括他特地為她拍回來的永恒,她都沒帶走。
干凈的一如三年前兩人在一起時。
“你看不上謝家,覺得你在謝家,誰都要明里暗里的踩你一腳??墒侵x南音,你摸著良心問問你自己,你在外面,謝家的人有沒有說過你一句不好?他們……終歸還是護著你的!”
眼見謝南音臉色不好看,謝聿川不再往下說了。
“昨晚是我口不擇,你別放在心上?!?
來前只想為昨晚那句“記著自己的身份”道歉,可這會兒,謝聿川腦子亂糟糟的。
連自己說了什么都不知道,腦海里全都是剛剛走進酒吧時,溫暖那張淚光閃閃的臉。
郁結(jié)。
煩躁。
謝聿川抬腳就走。
電吉他的聲音隨著他開門關(guān)門的動作漏進來一點,很快消失不見。
辦公室安靜下來,謝南音端著杯酒過去立在窗邊。
看著窗外的黑暗,忍不住勾了勾唇。
謝家的人護著她?
開國際玩笑!
打從她到謝家,護著她的,自始至終都只有謝聿川而已。
謝家那些人在外面維護她,不過也是因為謝聿川這家主發(fā)過話。
哪有什么“他們”。
除了謝聿川,她不會領(lǐng)他們?nèi)魏稳说那椋?
昨晚有多郁結(jié),此刻就有多舒心,一杯往日一口飲盡的酒,謝南音小口小口抿著,心情大好的喝了許久。
“嗨,溫暖!”
二樓的卡座里,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溫暖回過神來。
臉上的怔忡瞬間斂起。
胡三強眼都不眨的盯著溫暖那張臉,左右環(huán)顧一圈道:“怎么就你一個人???你自己來的嗎?”
溫暖看了眼樓上。
三樓的辦公室里依舊亮著燈,謝南音還在。
心里沒那么怕了,溫暖冷眼看向胡三強,“有事嗎?”
“沒事,我就過來溜達一圈。你這是……牛奶?”
瞥了眼溫暖面前的牛奶,胡三強笑道:“這可是酒吧街,你跑這兒喝牛奶來了啊?你可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