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新上任的錦衣衛(wèi)指揮僉事許崖南一大早就去現場了,但是百花樓燒得只剩下了一個空架子,原本好端端的花樓被燒成了一堆廢墟,饒是許崖南是刑偵好手,也很難找到什么蛛絲馬跡。
林止陌暫時沒有再開口,低垂眼瞼默默思忖著。
湯家父子從陜西來京城弄出那么大動靜,湯翰更是在那秘密賭場一夜之間倒騰百萬兩銀子,如此明目張膽,可是又透著無比古怪,現在又索性被燒成了黑炭。
林止陌完全摸不著頭腦,但是幾乎能肯定不是被人謀財害命的。
天機營的人一直暗中盯著他,湯翰在賭局之后一直很消停,沒怎么出去過,可偏偏在湯文柏快回京時去喝花酒梳籠清倌人。
還有湯文柏歷年的貪腐,陜西的莫名貧窮,派去陜西的巡按御史無故失蹤......
一件件事情看起來互不相關,可是林止陌總覺得這事很不對勁,但具體不對勁在哪里他又說不上來。
徐大春又開口道:“對了陛下,臣命人日夜盯著李康成,可是并未發(fā)現什么異常,要不要索性請他去鎮(zhèn)撫司衙門好好問問?”
林止陌擺了擺手:“不必了,讓你的人繼續(xù)盯著便好,但朕以為他與此事未必有關?!?
李康成是吏部右侍郎,怎么說也是堂堂正三品重臣,寧嵩之亂后換上來的這批官,都對這頂烏紗珍惜得很,沒道理為了個陜西留守去冒這么大的險。
尤其是那個宅子太明顯了,越是浮于表面的證據反而越可能是假的。
如果說湯翰之死另有隱情,甚至與湯文柏乃至胡人有關,那么李康成可能就是個被用來調開吸引力的道具而已。
最終林止陌暫時放棄了,說道:“行了,你先退下吧,繼續(xù)盯著湯文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