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胭以為霍銘征只是說說而已,況且他哪里懂得如何綰發(fā)?
她坐著不敢亂動。
花廳外是傭人的交談聲,管家在那邊指揮把海棠搬到右邊。
花廳內(nèi)安靜的落針可聞。
隱約不知是誰漸漸紊亂呼吸聲。
付胭手心捏出冷汗,呼吸不勻,一種難以名狀的緊張在她的心底鋪開,低垂著眉眼,眼神復(fù)雜而難過。
緊張的是她,氣定神閑的是他。
從一開始就注定了被左右情緒的那個人是她。
付胭終于承受不住這股心理壓力,從椅子上站起來,正好霍銘征將發(fā)簪的另一端插入發(fā)中。
她轉(zhuǎn)過身來,眉目精致漂亮,像雨霧繚繞過的煙雨江南,含情婉轉(zhuǎn),猝不及防地撞進(jìn)霍銘征的眼底。
他的眼底鋪開笑意,“不丑。”
付胭別開視線,“二哥的手真巧,黎沁姐教得好。”
比起南城的其他世家公子,霍銘征算是潔身自好的那一類,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緋聞女友,花邊新聞更是與他毫不沾邊,之前他去國外出差,有好事之人將女人送到他床上,他當(dāng)場翻臉,鬧得很不愉快。
從始至終,除了與她的兩年之外,他只有黎沁一個女人,也只有黎沁一個名正順的女友。
“是我母親教的?!被翥懻魈鹗謱⑺叺陌l(fā)絲整理好,“她喜歡綰發(fā),明明是鋼琴家卻手笨,我小的時候她手把手教我和父親。”
付胭心尖微顫,“那她有沒告訴過你給女人綰發(fā)的寓意是什么?”
霍銘征眉目深沉如墨,嗓音喑?。骸笆鞘裁??”
付胭抿唇,一股酸澀涌上心頭,她搖了搖頭,低聲說:“我也不知道。”
傭人們已經(jīng)將花盆搬好了,陸陸續(xù)續(xù)地離開,直到外面沒有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