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四日,沉碧來她房中:“小姐,奴婢看見鄭爾蘭回來了,還是徐公公親自帶回來的!”
沈定珠手中針線停了一瞬:“我知道她不會就這么走了。”
鄭爾蘭內(nèi)心深處就喜歡蕭瑯炎,她想做王府的侍妾,所以不會那么輕易地放棄。
沉碧走到她身邊,說著方才打聽來的話。
“怪不得鄭爾蘭這么囂張,原來她娘章嬤嬤,早年跟在嫻妃娘娘身邊伺候,前院的順子說,這次鄭爾蘭被章嬤嬤狠狠教訓(xùn)了一頓?!?
“早上王爺進(jìn)宮請安,恐怕見了嫻妃娘娘,要不然,鄭爾蘭怎么可能再回到王府?必然是嫻妃娘娘都出面說情了,這個鄭爾蘭可真厲害,小姐,以后咱們要小心點她?!?
沈定珠穿針引線,動作熟練,側(cè)倚桌案的身段水靈,像飽滿的蜜桃。
她聽,只抿唇輕輕笑了兩聲:“只要她別來招惹我,一切好說?!?
不然,兔子急了也咬人呢。
沉碧伸手幫沈定珠理絲線,又道:“鄭爾蘭也是趕上了嫻妃娘娘心情好的時候,聽說今日菩月公主回京了。”
沈定珠聽到菩月公主四個字時,面色微僵。
沉碧沒有察覺,還在說菩月公主多么受寵,一回京就讓在宮中深居簡出的嫻妃為她辦了個接風(fēng)洗塵宴。
嫻妃在撫養(yǎng)蕭瑯炎之前,已經(jīng)育有一子一女,四皇子魏王和菩月公主。
沈定珠跟這位受寵的小公主,還真有點不可說的淵源。
下午。
門房來說,趙家派人上門還山莊的契子了。
沈定珠帶著沉碧去了正廳,趙玉圓正在打量正廳里的擺設(shè)。
她扭頭一看,沈定珠身上穿著新緞子做的秋裙,靚麗的寶藍(lán)色,更襯得她皮膚白皙,面貌嬌柔絕美。
“表姐,這是兩個山莊的契子,我娘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回來,所以這幾天她頭疼得很,來不了了,就托我送來?!壁w玉圓雙手將盒子遞上。
沈定珠一邊打開盒子,一邊道:“不用喊的這么親密,你們家早與我斷了關(guān)系。”
趙玉圓笑容僵了僵,又做出一副小女兒姿態(tài):“表姐~我知道你還生氣,但是我母親也是氣急了,回家以后她還說,要找個機會跟你道歉呢?!?
沈定珠聽了她的話,只有兩聲冷笑,盒子里的兩張地契,官府過的章,沈定珠確認(rèn)沒有什么問題,就合上了蓋子。
“東西送到,你可以走了,我會跟王爺轉(zhuǎn)達(dá)的?!彼ど?,翩然要走。
“等等!”趙玉圓快步走了過來,“表姐急什么,我有兩句話還沒說完呢?!?
她壓低聲音:“過兩日就是宣王殿下的生辰宴,我想讓表姐幫我一個小忙?!?
沈定珠感到可笑地望著她:“我憑什么幫你?”
趙家的人,怎么都如此厚顏無恥?
趙玉圓微微一笑,湊到她耳邊小聲說:“表姐,你要是不幫,我就告訴大家,一年前花燈節(jié)匪亂那次,你失蹤了半個時辰,回來的時候,身上只有單薄的里衣。”
沈定珠眸色一冷,化作萬千冰霜,直勾勾地看向趙玉圓。
那段時間,趙玉圓恰好從商州來京城,借助她家,花燈節(jié)那晚,沈定珠與趙玉圓一同上街,但兩人很快在擁擠的人流中走散了。
沈定珠還以為沒有人會看見,畢竟當(dāng)初那件事,她做的很是隱秘。
趙玉圓見她這個表情,笑容加深:“你是不是以為從后門回家,就沒有人知道呀?要是讓嫻妃娘娘知道,你在成為寧王通房之前身子就不干凈了,她會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