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動聲色地喟嘆一聲,何必給自己找罪受。
回到王府里,蕭瑯炎要處理事務,便先去了書房,程茴要跟著去,被沈定珠叫住。
“程茴,你走錯了,這邊才是我要去的地方?!彼t唇曼妙,笑的美眸輕瞇,白麗的面容,一副不好惹的絕色模樣。
程茴咬了咬唇,轉(zhuǎn)而跟在沈定珠身邊:“奴婢知道了?!?
剛回沈定珠居住的小院子,程茴就抬頭打量了一圈,她露出狐疑的眼神:“沈姨娘,您就住這里?”
不是很受寵嗎?居然就住在西苑,離王爺?shù)淖≡浩нb遠,屋子還狹小得很。
沈定珠進屋,漫不經(jīng)心地道:“不住這,還想住哪兒?記住自己的身份,別把自己當主子娘娘?!?
程茴挨了訓,心底本就不服氣沈定珠,這會兒臉色青紅交加,不滿的情緒從眼神中流瀉而出。
沉碧恰好走到門口,探頭看了一眼里面,驚訝:“這位是……”
沈定珠伸手將沉碧拉進,笑瞇瞇地介紹:“沉碧,往后你就有幫手了,她叫程茴,是嫻妃娘娘賜給我的丫鬟?!?
下之意,是要程茴也聽沉碧的吩咐,程茴當即冷了一張臉。
沈定珠不管她,揮袖吩咐:“我渴了,去準備熱茶?!?
程茴巴不得趕緊走,拿起水壺就離開了。
見她毫無恭敬的姿態(tài),沉碧皺起眉頭:“小姐,這真的是嫻妃娘娘給的人?怎么送來這么個裝腔作勢的貨!比主子的架子拿的還大。”
沈定珠嬌美的面孔浮著一抹清然:“平時你盯著她,別讓她在我身邊動手腳,只要她不妨礙我的事,我也能容得下她?!?
沉碧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程茴這一去,好半天沒回來,等到傍晚,她才慢吞吞回來。
“去哪兒了,我要的熱茶呢?”沈定珠正在練字,抬頭看她一眼,就慢悠悠地問。
程茴一點心虛慌張的神情都沒有,反而理直氣壯地說:“奴婢去王爺?shù)臅苛恕!?
“剛剛宮里來人送奴婢的衣裳,可姨娘你卻沒說要奴婢住在哪兒,故而奴婢只能去問王爺,這才耽誤了一會,姨娘不會生氣吧?”
沈定珠肌膚勝雪,兩丸黑瞳猶如聚著兩汪水,她看了程茴兩眼,沒說話,反而繼續(xù)低頭練字。
程茴心中冷笑,外間早有傳聞,沈定珠只是空有美貌的草包,她一定能拿捏沈定珠。
到了傍晚,徐壽來傳:“沈姨娘,王爺召寢?!?
沈定珠穿著錦繡羅裙,外披寶藍色大氅,整個人明艷嬌媚,直接就出門而去。
程茴一晚上都不聽她使喚,這會兒倒是不用吩咐,直接邁著兩條腿快速跟上了。
蕭瑯炎剛沐浴過,此際正屈膝坐在榻邊,手里握著一卷書。
沈定珠進去,還沒開口,已經(jīng)啜泣起來,蕭瑯炎擰眉抬頭,只見美人一雙眼睛輕紅,透著楚楚可憐。
“王爺~”沈定珠撲進他懷里,“妾是管不得程茴了。”
跟在后面的程茴大驚失色,沈定珠之前不發(fā)作她,居然是在這里等著。
她急忙跪下解釋:“王爺明鑒,今天沈姨娘讓奴婢去準備熱水,可宮里……”
同樣的借口,她還打算再說一遍。
“滾去外面跪著?!笔挰樠赘静唤o她廢話的時間,開口便冷道。
程茴面色一白,蕭瑯炎當即動怒:“要本王動手請你?”
“奴婢不敢!”程茴急忙走出去跪在了門外,徐壽順手在外合上了門。
門內(nèi),還不斷傳來沈定珠委屈的哭腔:“王爺,她好討厭?!?
緊接著,是蕭瑯炎哄她的聲音,帶著寵溺的輕笑:“本王罰了她,還哭什么,往后她再不聽你的話,就讓她一直跪著?!?
如此,沈定珠才笑了出來。
門外的程茴聽著,身子早已因巨大的恥辱而輕輕抖動起來。
沈定珠居然受寵到這個地步,她真是小瞧了。
然而,此時此刻,沈定珠既沒有靠在蕭瑯炎懷里,也沒有真的朝他撒嬌。
她反而后退兩步,打算走到一旁。
卻在下一秒,被蕭瑯炎拽住手腕,直接拉回懷里。
他摁著她雙臂,不許她掙扎,聲音低沉,帶著點威脅的意味:“眼線都守在門口了,你還不打算搬回這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