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洛玉懷的話,但聶平章仍舊眉頭緊鎖,這次沒了疑惑,但卻多了幾分擔憂和不忿。
“師叔,我們從前深處深山的時候,反而逍遙自在不少,在江湖之中也屬于上乘,占據(jù)絕對的話語權(quán)??墒俏覀兂鍪乐髤s處處受他人掣肘,我們出世真的是對的么?”
他在深山里修行了二十多年,吃了武道修行的苦,卻從沒吃過這種悶虧。
讓他們主辦武道交流會,卻讓秦風來大出風頭,打響盤龍殿的名聲,這不是給他人做嫁衣是什么?
但是他們卻因為秘閣,不得不這么做,而且還不能搗亂。
聶平章是剛直的人,他自然受不了這個委屈。
可是洛玉懷卻灑然一笑:“你這個傻孩子,就是太一根筋了。這世上可沒那么多非黑即白的事情,出世有壞處,但我們之所以這么選擇,自然是因為好處大于壞處?!?
“至于其中的好處是什么,我現(xiàn)在沒法告訴你,你才剛?cè)胧?,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體會。我只能告訴你,如果入世沒那么好,你那位師兄又怎么會想盡辦法地留在俗世中呢?”
“而且別忘了,任何事情都有它的兩面性。秘閣用盤龍殿來制衡我們,又何嘗不是在用我們?nèi)ブ坪獗P龍殿呢?”
“眼看他人高樓起,你又何嘗知道這高樓什么時候會垮掉?”
“所以盤龍殿那邊你不必在意,它不會垮掉,也不會太風光就是了?!?
說到這里,洛玉懷想到了什么,又是深深地一笑:“再說了,我們不給盤龍殿找麻煩,難道麻煩就不會自己找上門去么?”
看到洛玉懷的笑容,聶平章似乎明白了什么:“您的意思是說,這次武道交流會上,還有人會找盤龍殿的麻煩?”
“你別忘了,盤龍殿曾經(jīng)是個什么樣的存在。才十年而已,當初的某些人可都還活著呢,曾經(jīng)的新仇舊恨,總是要算的?!甭逵駪押攘艘豢诓杷?,淡淡道:“我們什么都不需要做,自然有人去做我們想做的事情。有些風光,可沒有看起來那么輕松啊?!?
明白了洛玉懷的話,聶平章擰緊的眉頭也松弛了不少。
“弟子知道了。”
洛玉懷點點頭,對他的悟性很是滿意:“你也別忘了,咱們這次武道交流會上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別為了一個盤龍殿打亂了我們的計劃。只要得到了那個東西,總有一日,我們便不必為人掣肘了?!?
聶平章明了:“您放心吧,人已經(jīng)安排好了,今天會和我們一同出席?!?
不過提到了那個人,聶平章臉上難得出現(xiàn)了厭惡之色:“可是師叔,我總覺得這個人不是很可靠。他看起來和那位消失了二十多年的人完全不一樣,您真的覺得種子在他手上么?”
洛玉懷笑道:“我說你傻你還不信,不管有沒有在他手上,只要別人認為在,那就是在。只要有人認為他手上有種子,那就夠了。”
“是弟子愚鈍了。”
看了一眼時間,洛玉懷也放下了茶杯:“好了,別在這里閑聊了,人差不多快到了,咱們也出去吧?!?
洛玉懷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著,帶著聶平章一同出門。
剛出包廂,秦邵峰夫妻倆就在武盟弟子的陪同下走來,秦邵峰看到他便殷切地上來打招呼:“洛長老、聶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