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良媛踉蹌一步,哈哈大笑,笑得跌出了眼淚,“我有什么資格恨他?我抱怨一聲,外人都會說我咎由自取,入門之前,我承諾并不奢求其他,只想好好照顧皇孫,可人的心不是石頭做的,我也有感情啊,他為何寧可守著一只鬼,也不看我一眼?”
蘇雪蘇蘇地道:“這些都是你們的事,和他無關(guān),且你承諾進門之后好好照顧皇孫,你沒有做到,還有什么臉奢求其他?”
“你懂什么?”盧良媛抬起頭,美目含恨,“他是蘇雪生的,不管我對他多好,他始終只認蘇雪為他的生母?!?
蘇雪靜靜地道:“那確實是他的生母,他認,并沒有錯,我相信以皇孫溫謙的性子,只要你真心對他好,你在他心里也有一席之地。”
跟她說這么多,已經(jīng)破了蘇雪的先例,換做往日,她早就大耳光上去呼她了。
但她不能再惹事端了。
如果她要帶小龜?shù)白?,就一定要隱忍一段日子。
盧良媛的癲狂,是一個計時炸藥,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爆炸。
她不想招惹。
但她知道就算自己不想招惹,也招惹上了。
她醉酒來說這番話,自己不答應(yīng)她,那她肯定就不會讓自己留在東宮,或者,再狠毒一些,會殺了她滅口。
果不其然,盧良媛眼底狠毒升起,“蘇隨安,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雖不是東宮女主人,但要你的命就猶如踩死一只螞蟻這么簡單?!?
既然她狠話撂下,蘇雪也沒必要說了,轉(zhuǎn)身進去把門關(guān)上。
盧良媛勃然大怒,竟在院子里撿起了一塊石頭,就從窗子里朝她扔了進去,恨極之人,力氣也大,石頭砸在桌子上,把茶具全部砸了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