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楊束斜靠著欄桿,靜靜出聲。
“皇上,你看著、不高興?!狈綁寻丫茐屯敕旁谑郎?。
“吳州收入囊中,我樂著呢?!睏钍鴮⒕崎_封,倒了滿滿一碗。
“去整點花生來?!?
楊束一口一口飲著酒。
暗處,見楊束一碗又一碗,蒙頗走了過去。
“坐?!睏钍牧伺纳磉叺氖省?
“蒙頗,你甘心嗎?”
“我以為我們的恩怨,沒到要命的程度?!?
楊束笑了,在蒙頗面前放了一個碗,給他滿上。
“喝!”
灌了蒙頗三碗,楊束掀了掀眼皮,撐著頭,帶著幾分醉意開口:
“我問你個事,崔冶未癡傻前,崔聽雨和哪家兒郎走的近?”
蒙頗轉(zhuǎn)了轉(zhuǎn)腦袋,眼底有些茫然,好半天,他眼睛瞪大了,“你別太離譜!”
“多久的事了,你還拿著不放。”
“楊束,為君者,須大度?!?
“哪家的?可娶妻了?”楊束手指點著頭,眸色有些迷離。
“何止娶妻,兒女都繞膝了。”
“談不上親近,表親間,難免會有些來往?!泵深H打了個酒嗝。
“崔聽雨與他相處時,笑過嗎?”
“公主……”蒙頗說著,趴了下去。
楊束端詳著碗里的酒水,抬了抬手,示意方壯把人扶走。
“我敬你?!睏钍肟盏脑铝僚e碗。
看著近,卻怎么跨也跨不過去。
于崔聽雨而,這只是一樁交易,隨時能抽身離開。
……
“公主,還在喝?!笔膛饲恚?xì)聲道。
崔聽雨放下針線,看了看天色,她讓侍女取來披風(fēng)。
靠著柱子,楊束數(shù)星星,“35、36……”
“地上涼?!贝蘼犛陱澫卵?,試圖扶起楊束。
“我向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睏钍芍蘼犛昀约海褪遣惶ü?。
“我愛山川河流,想將目光所及之處,納入秦國?!?
“天下分久必合,既然注定會統(tǒng)一,那個人為什么不能是我?”
“成大事不該兒女情長,但我除了有野心,還貪心,總想盡可能的得到更多?!?
“明明沒阻礙了……”
楊束自嘲一笑,手上一用力,將崔聽雨拉進(jìn)懷里。
看著這張毫無瑕疵的臉,楊束的神情一點一點淡下去,共同經(jīng)歷了這么多,尚沒有一絲動心,又何況以后。
“我總想著,先得到人,未來那么長,我總能讓你心甘情愿?!?
楊束頭輕放在崔聽雨肩上,這幾天,他放任了對崔聽雨的喜歡,以為是開花結(jié)果,誰曾想,是自作多情。
“崔聽雨,眼疾是??!”楊束憤聲道。
得多瞎啊,才看不上他這等好兒郎。
“你醉了?!贝蘼犛隃芈晢⒋?,“我扶你回房歇息。”
“冷冰冰的床,有什么好睡的?!睏钍驼Z。
崔聽雨將酒碗拿開,招呼方壯過來。
“怎么不攔著點?”
扶起楊束,崔聽雨紅唇微動。
方壯撓了撓頭,“皇上說拿下吳州,他高興,要醉一場,平復(fù)平復(fù)?!?
“高興……”楊束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