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普輕嘆:“大相年邁,不宜再長途奔波啊!”
“還是我去吧!”素贊輕輕搖頭,“其他人去,我不放心!我把于勃論帶上,爭取盡快弄清焦麓那邊的情況。”
于勃論是素贊的長子。
在其次子病亡以后,他就只有于勃論這么一個兒子了。
“于勃論?”
欽普疑惑,“大相為何要帶上于勃論?”
欽普承認,他有小人之心了。
素贊現在就于勃論這么一個兒子了。
若是素贊帶著于勃論向大乾投降怎么辦?
雖然他也知道他不該懷疑素贊,但他現在的壓力太大了。
人的壓力一大,就容易胡思亂想。
“老臣近來時常感到疲憊不堪,老臣這身體怕是要撐不住了?!?
素贊輕輕嘆息,“老臣想多教教于勃論,倘若老臣哪天一命嗚呼了,還能讓于勃論繼續(xù)替大王和西渠效力?!?
聽著素贊的話,欽普心中頓時一顫。
繼而是無盡的羞愧。
素贊為了西渠嘔心瀝血,哪怕他當初主動提出讓素贊取代桑杰,素贊都拒絕了。
這樣忠心耿耿的大臣,自己怎能懷疑?
欽普緩緩起身,走到素贊面前跪下。
“大王,你這是做什么?”
素贊臉色一變,趕緊起身去扶欽普。
然而,欽普卻抬手制止素贊:“我剛才懷疑大相要帶著于勃論投敵,聽大相一,欽普羞愧難當,請大相受我一拜!”
說著,欽普便恭恭敬敬的向素贊行跪拜大禮。
素贊微微失神,連忙扶起欽普:“老臣明白,大王非是懷疑老臣,只是如今的局勢對西渠太不利了,大王難免會胡思亂想?!?
“多謝大相!”
欽普感激,又扶著素贊坐下,“請大相保重身體,此事,派于勃論前往即可,大相不宜再長途奔波勞累?!?
“還是老臣親自去吧!”
素贊再次搖頭拒絕,“老臣要親自去弄清情況,才能放心!若大王心中有所顧慮,那老臣便讓于勃論……”
“不!”
欽普搖頭,“我相信大相!我只是擔心大相的身體!若大相執(zhí)意要帶于勃論一起前往硭次,我不再阻攔!”
“多謝大王信任。”
素贊感激道:“老臣可死,但絕不會背叛大王和西渠!”
欽普點點頭,心中不住嘆息。
唉!
偌大的西渠,能替自己分憂解難的人,卻少之又少??!
欽普嘆息一陣,又跟素贊說:“雖然硭次那邊情況有變,但也還要增派兵力,萬一我們此前的判斷是正確的,再調兵支援硭次,有可能會來不及?!?
“大王所甚是!”
素贊贊同道:“還是按照此前的計劃,增派兩萬兵力過去,如此,硭次有著五萬人鎮(zhèn)守,就算有什么意外,也可以依托地利多守一段時間!”
“對!”
欽普點點頭,又說:“大相明日一早就要動身,就別來回折騰了,就在宮里歇息吧!”
“多謝大王!”
素贊感激,又說:“老朽想了很長時間,還是覺得主動出擊的風險太大了!最穩(wěn)妥的辦法是放棄格瑪河以東的所有土地,收縮兵力……”
格瑪河,就是祁江在西渠境內的河段。
在西渠,這不叫祁江,叫格瑪河。
欽普聞,頓時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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