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鶴霖的醫(yī)術(shù)倒是精進(jìn)了不少,能剖腹取子,治好了宣王的病,又治好了顧凌然的腸癰之癥?!被噬嫌行┤粲兴?。
鄭公公微微斂眸,道:“是啊,聽說還將兔唇的嬰兒裂開的上顎和嘴唇縫合了起來,雖然還有傷疤,但看起來和普通的孩子無異了?!?
“哦?”皇上眼睛睜大,道:“你讓金牌暗衛(wèi)晚上將他接近宮內(nèi),任何人都不要驚動?!?
鄭公公恭敬道:“是!”
……
皇后和太子逼宮的事情以后,皇宮里守衛(wèi)更加森嚴(yán),夜里的巡邏御林軍和錦衣衛(wèi)比白天的還多一倍。
深夜里,巡邏隊伍剛剛從柔貴妃的宮門外走過,那寂靜的宮門外便發(fā)出奇怪的鳥叫聲。
那聲音突兀而急促,像是孤鳥在呼喚同伴一樣。
這種鳥在皇宮里很常見,它們棲息在御花園的樹上,所以,并沒有引起巡邏侍衛(wèi)的注意。
而向來淺眠的柔貴妃突然驚醒,面色驟然一變。
只見她平時那柔情似水的眼眸里此刻都是幽深的寒光,隨即快速地下床穿衣。
她悄悄地出了寢殿,外面早就有心腹太監(jiān)等著了。
柔貴妃慢慢地走過去,那心腹太監(jiān)便搭著她的手,慢慢在前面給她引路。
兩人一句話都沒交流,出了宮門,朝著那一團(tuán)漆黑的御花園走去。
不多時,兩個人繞了一圈,確定沒有人跟蹤以后,便朝通往假山的幽徑小道走去。
那里面漆黑一片,怪石嶙峋,幽徑狹窄而彎曲,若不是尋常走慣了,少不得磕碰一番。
可柔貴妃二人走在迂回的碎石小路上,竟然像是數(shù)著腳步走的一樣,絲毫沒有磕碰,更沒有發(fā)出聲響。
在一處窄道的入口處,那心腹太監(jiān)停住腳步守在那,警惕地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柔貴妃自己左拐右拐,到了一處隱秘的山洞里,黑暗里摸索著扭動機(jī)關(guān),就打開了一處供人彎腰進(jìn)入的洞口。
她鉆入那黑暗陰冷的地道,往下走了十幾步以后,便是迷宮一樣的暗道。
柔貴妃挑了有微弱燈光的那一條,往前拐了好幾個彎,這才在里面一間簡單的石室前頓住腳步。
石室的門沒關(guān),里面一個男人早就等候在那里。
男人一身黑色的斗篷,那寬大的帽子蓋在頭上,遮擋了他大半的面孔。
柔貴妃清冷地站在那壁燈旁,昏黃的燈光映著她晦暗幽深的眼眸,仿佛有一簇火苗在她的眼底閃爍著。
眼前的男人,正眸色深沉地盯著她。
他相貌普通,膚色偏黑,畜著短髯。那涼薄的唇瓣輕抿著,微微皺起的眉峰顯示著他的不耐煩。
正是京兆尹的捕頭魏盛錦,當(dāng)初肖云箐的相好劉向和血洗梅香園時,白青巖被栽贓,就是這人將白青巖抓走的。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被柔貴妃的人提拔到刑部,做了個從六品的閑職。
柔貴妃在心里勾起淡淡的嘲諷,然后出聲道:“本宮讓你找的人可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