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時,陸鶴原本是想要去找南絳回來的。
這個時候,到處亂成一團,她要是離開,萬一遇到些什么,可怎么是好?
就算是找到戰(zhàn)奴,那也是極好的。
可是懷中的孩子,沒了氣息,他放不開手,又不甘心,只能抱著一路地跑回城,希望能找見戰(zhàn)奴。
他沒有這個把握,能夠救活已經(jīng)死掉的孩子,但是戰(zhàn)奴說不定有。
一邊跑一邊找陸鶴在回程的路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韓老頭!”
韓仲景站在早就已經(jīng)關(guān)門的濟民堂跟前,聽見有人喊他,便下意識地轉(zhuǎn)過了身來。
他滿身的臟污,凌亂不堪。
若不是陸鶴看見他背影熟悉,若是這樣,面對面的走過來,陸鶴是絕對不敢認的,更是認不出來的。
“陸鶴?”
韓仲景眼前一亮,跌跌撞撞地跑著過來,看見陸鶴懷中的孩子,下意識的想起自己已經(jīng)死的兒子,也是這般大小……
“這是誰的孩子?今晚是發(fā)生了什么,怎么亂成這樣?我似乎聽那些百姓說,六小姐跟九爺……”
“不要再問了,你有沒有辦法救救這個孩子。他沒有氣息,他是我?guī)煾父艩數(shù)暮⒆?!?
韓仲景對他們的感情,原本就非同尋常。
就別說這孩子是云姒所生。
他立即接過了孩子,想做最后一搏。
濟民堂打開,韓仲景二話不說開始施針!
陸鶴瞧著那孩子,渾身都開始發(fā)抖。
“你去找一個乳母來,找到的話,把這個藥給那個乳母吃!讓那個乳母一路跑著過來,跑快一些,能讓藥效在身體里面快速發(fā)作!”韓仲景施針的空隙,從懷中的錦囊里面扯出獨獨的一顆藥,遞給了陸鶴。
陸鶴接了過來就往外沖,朝著陸家的那邊去。
藥融進了乳汁,順著孩子的小嘴,流了進去。
可是孩子依舊還沒醒,韓仲景直接刺激孩子的大穴,又讓陸鶴給孩子做胸外按壓。
丁點大的小寶寶,胸口被按得青紫。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有了那么一丁點的呼吸。
“韓師父!”陸鶴叫了一聲,眼淚都滾了出來,看著孩子胸口微不可察的起伏,他的聲音都在顫抖。
韓仲景面色冷凝,搖了搖頭:“他并沒有活,只是如同一盞滅了的燈,有了一點點的猩子,隨時都是把這口氣咽下去?!?
拔出了銀針,韓仲景發(fā)現(xiàn)銀針發(fā)黑的,便證明這孩子身體里面存有毒素。
幾番詢問,韓仲景依然搖頭:“不,并沒有那么簡單。帶著孩子,去找九爺,問個清楚,這孩子的性命,或許九爺能夠留!”
如此,兩人保護著孩子,一路坐著馬車,趕到了攝政王府。
現(xiàn)在看著連眼睛都沒睜的孩子,霍慎之眼底全是死寂之色,毫無生氣可。
霍影見此,心中一緊:“主子,孩子是六小姐的,是她拿命生下來的。孩子若活下去,那便等同于六小姐也活著!”
他追隨霍慎之太久了,久到無比地了解眼前的人。
在云姒未曾出現(xiàn)之前,他就是一只沒有任何感情的猛獸。
前半生里,只有血腥跟屠殺,站在高位,除了冷血,不曾有任何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