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半點(diǎn)磕碰。
“這個方法,我想過成千上萬遍了?!?
看著蘇桓因?yàn)橛昧怂帲蹍s暈不過去,也叫不出聲。
蘇韻柔笑得眼淚滾落:“你知道嗎,從我娘死在我面前開始,我每晚都做活剮你的夢!早知道,我還投靠什么靖王,出賣我這身賤皮爛肉做什么。我直接跪著求云姒就好了??!”
“不過也好,因?yàn)橥犊烤竿?,你相府的那些高傲的子女,欺?fù)我娘的人,全都不得好死?!?
又是一塊肉,掉了下來。
“娘,這塊肉,是你的。”
蘇韻柔眼里逐漸猩紅。
血腥的味道,彌漫了整個牢房。
云姒就在外面,等蘇韻柔被戰(zhàn)奴推著出來時,只看見了她滿身的血。
曾經(jīng)斗得最狠的人。
如今在一切仇怨散開之后,倒不知該說什么了。
“現(xiàn)在還有沒有什么心愿?”
云姒平靜地問她。
蘇韻柔木訥地點(diǎn)點(diǎn)頭,說:“有,我想弄死霍臨燁。我娘的死,他也有份?!?
她上了馬車,伸出手,去摸云姒的肚子。
云姒的衣服上,留下血淋淋的手?。骸暗窍胂牒⒆?,我想……還是算了,給我的孩子積點(diǎn)德。”
痛快過后,是鋪天蓋地的悲傷。
蘇韻柔哭得無聲。
她只覺得,這輩子,都?xì)Ц蓛袅恕?
云姒拿出一支藥,抓過蘇韻柔的手腕,將藥液推進(jìn)去:“再過幾天,你就能行走了?!?
蘇韻柔一愣:“你不要我的命?”
“這幾天,你有什么想要交代的事情,就寫下來。吃了藥之后,會忘記這一年的事情?!?
云姒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送你回靖王府?”
“不去了,那種男人,若不是因?yàn)槲乙獔蟪?,我怎么會看得上他呢。云姒,藥研究不出來的,一個雞蛋煮熟了,怎么可能變成生的呢。九爺現(xiàn)在也不錯,他起碼不會因?yàn)槭洠窕襞R燁那樣對你……”
云姒回頭看她,蘇韻柔有些說不下去。
猶豫了好久,她還是繼續(xù)開口:“能不能……放了我?我知道,我之前害你,可是我知錯了?!?
“不能。”云姒回絕得很果斷:“除非你得把藥試出來,你的錯誤,你得自己買單。試不出來,那就一直試,直到能夠出來為止。”
蘇韻柔身上還有蠱毒,她想逃都逃不了。
別了之后,云姒回了府。
漆黑的房間,她自己點(diǎn)燃昏黃的燭火,便意外看見從內(nèi)室走出來的男人。
是……許久不見的人。
昏暗的光影,如同給他披上一層看不清的迷霧。
可那一張英俊又冷漠的臉,還是熟悉,卻又陌生。
“啪嗒!”
巴掌大小的盒子,被放在了桌上,推到了云姒的眼前。
云姒認(rèn)得,那是藥,好到極點(diǎn)的安胎藥。
只是這一次,她輕輕一嗤。
抓起藥,便砸爛在了地上:“我這幾天每天的信給過去,你沒有一封回的,哪怕是個消息,你都不曾帶給我。你到底把我放在哪里,你在意的,到底是什么?現(xiàn)在給我這個,還有什么用!”
霍慎之目光平淡的有些過頭,掃過地上那一枚藥,只是微微蹙眉:“撿起來,我看著你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