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慎之淡淡一笑:“誓約,是要兩方都遵守,那才叫誓約。當(dāng)初受益者選擇拒絕,我亦沒必要執(zhí)著守約。且若無云姒,我孑然一身,無情無愛無所掛念,當(dāng)可應(yīng)誓。今時今日,便不能了?!?
——兩方都遵守,才叫誓約。
那女子不遵守誓約逃了,還要旁人守著,當(dāng)人傻子不成?
有這句話,蔣淑蘭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見云令政還要開口,蔣淑蘭道:“好了令政,你講點道理。”
在蔣淑蘭看來,二兒子就是在無理取鬧。
她一眼朝著云霆風(fēng)看過去。
云霆風(fēng)笑了笑:“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解釋清楚了就好。這樣,九爺在書房也立下不少東西,再立一個也馬馬虎虎。若是那女子回來,央求你遵守當(dāng)年的約定,你不顧姒兒,答應(yīng)了,該怎么辦。”
云霆風(fēng)老謀深算,一個眼神,云江澈轉(zhuǎn)身就去寫了一張出來。
霍慎之并不覺得自己會有這么一天,甚至都未曾看上面的內(nèi)容,直接將自己的印鑒遞給云江澈,讓他自己寫,自己蓋。
云姒想要去看看寫了什么。
頭還沒有伸過去,霍慎之便拉了她過來:“這些是我與你家人的承諾,我遵守便是,你不必管?!?
“等你賴賬我背給你聽?!痹奇γ虼?,眼底有些苦澀。
這三天三夜,她只是等待。
而他,卻是實打?qū)嵉脑诟依锶索閼?zhàn)。
云姒想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樣的犧牲,又是跟明帝達(dá)成了什么交易。
讓家里人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跟他站在一條線上。
他們身后的霍影微微一笑:“云大夫放心,我作證呢。哪天我若是光榮戰(zhàn)死,可有這許多的白紙黑字在,我家主子更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只要你拿得出來,主子就一定會能遵守?!?
話音才落,明帝身邊的宮人就來了。
“陛下就料定了攝政王在這里,算算時間,以王爺?shù)哪苣?,必然是叫云大人一家都點頭了。云大人的好女兒,可堪比公主尊貴,陛下特地派奴才來,賜一桌團圓宴,以此作賀!”
云令政擰眉看向了自己父親。
這事兒,是讓陛下都知道了。
他卻被蒙在鼓里!
“父親?!痹屏钫ǘ粗砌L(fēng)。
云霆風(fēng)趕緊揮揮手:“好了,用飯去吧!”
蔣淑蘭面上含笑,拉住云姒朝前走。
云姒下意識地回頭,便看見霍慎之在哥哥們的簇?fù)硐?,跟她一同,踏進明晃晃的陽光里。
兩人相視一笑,所有的艱難,才這一刻,似乎煙消云散。
唯有云令政沒有挪動步子,還似笑非笑地看著云霆風(fēng)。
看得云霆風(fēng)這張老臉都不知道往哪放。
他剛要說點什么,就聽自己兒子開口了:
“父親,玩了好一手。這些東西,都是您讓兒子去查的。如今查出來,您倒是做了個好人,我做個惡人?!?
云霆風(fēng)無奈地拍了拍手背:“哎呀,我也是沒有料到?!?
他帶著云令政進門,拿出九爺給的那一疊疊的東西給他看。
云令政看著明帝的字跡,眉心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