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著寒光的鎧甲,凝固起血痕。
恐怖如斯。
“九王爺,止戰(zhàn)!”
遙遙的,有聲音傳來。
耶律齊以先鋒小隊開道,還沒有到霍慎之跟前,先鋒隊就已經(jīng)在他的虎狼鐵師下倒下一半。
“止戰(zhàn)!”
耶律齊拋下軍將尊嚴(yán),拿出懷中的一塊帕子,上面繡著……
他眼中劃過一絲不舍,狠了狠心,用它將免戰(zhàn)牌系在銀槍前,高舉,縱馬朝著霍慎之而來。
霍慎之面色冷峻,半邊臉頰染血。
抬手接過萬錚遞過來的弓箭,搭弓挽箭,對準(zhǔn)耶律齊。
耶律齊在此刻,揚(yáng)起手中的免戰(zhàn)牌:“懇請九爺止戰(zhàn),莫要被大魏奸人所陷害!”
陰暗的天光之下,耶律齊手中的東西,刺眼無比。
那是……
“九爺,怎么了?”萬錚第一次見霍慎之箭在弦上還能停。
說話間,他們腳下,尸體成堆。
“阿姒!”
霍慎之眼底閃過濃濃寒意,扔下長劍,縱馬便要生擒耶律齊。
耶律齊沒有一丁點(diǎn)掙扎,當(dāng)其重?zé)o比的巨闕架在脖子上時,他將免戰(zhàn)牌送到霍慎之眼前。
“耶律齊懇請九爺止戰(zhàn),我西疆百姓,何其無辜!”
他的話才說完,免戰(zhàn)牌上的絹帕,就到了霍慎之手中。
是云姒的,他不識那些女兒家的東西,但是這塊絹帕,是那夜他們同游時讓人繡的。
被撕掉的另一半,是他。
“是神女的帕子,她是九爺特意派給我們,助我們免除災(zāi)厄,也應(yīng)她,我們的病疫已經(jīng)開始平復(fù),還找到了新的水源。族人,生存有望。我答應(yīng)了神女,不再起戰(zhàn)火,這次的戰(zhàn)亂,是大魏細(xì)作挑唆!”
巨闕回鞘,霍慎之高舉它,沉聲朝四方一呵:“退兵!”
幾乎是頃刻間,殺喊之聲,如同潮水退卻。
他們這可是第一次,跟隨在霍慎之身邊,還沒有將對方趕盡殺絕,就停手退兵的。
“九爺,莫要中計!”
萬錚縱馬上前之際,居然看見西疆的人紛紛往后退去,根本就沒有在還手要打的肆意。
萬錚:“這……”
“退兵!”萬錚應(yīng)聲,所有兵馬開始集結(jié)。
耶律齊看著他們并沒有盡退的意思,似乎是隨時都要準(zhǔn)備打。
一時之間,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九……”
“霍影可也在你營地之中?”
一陣風(fēng)吹來,霍慎之面色冷凝,身上的血,開始凝固。
“都在!”
天色暗了。
耶律齊趕緊解釋了這次的戰(zhàn)亂,還有攪屎棍一樣的大魏,希望能得眼前的男人……網(wǎng)開一面。
畢竟,這地上,放眼看去,幾乎都是他們的族人。
“西疆愿同九爺好,有生之年,神女安好,則不起兵戈!”
在霍慎之身邊的萬錚面色一沉,功高震主,敵軍被打得只認(rèn)霍慎之,不認(rèn)武宗帝。
“神女他們所有人都安好,就在前方,且請九爺前往!”
烏云蔽日,黃昏暗光,映照在每個人臉上。
霍慎之朝著前方看去。
云姒,就在眼前,離他不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