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聲音,沒有半點(diǎn)慌張的情緒。
李豫快速吩咐周圍的人用帳幔把周圍圍成了一個圈。
云姒跪坐在李善慈跟前,聽著她劇烈的心跳跟手足都不受控制的抽搐擺動,確定這是太過激動引起的神經(jīng)反應(yīng)。
一直把鎮(zhèn)定劑注射進(jìn)去,很快,從未用過這種藥的李善慈,馬上就開始平息下來。
“妹妹,你覺得好些沒有?”
李豫上前,就要扶起李善慈。
云姒出聲阻止:“等她恢復(fù)過來在動她,免得她因為激動,血壓過高,引起其他病癥發(fā)生?!?
其他病癥……
李豫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顫動了一下。
云姒是大夫,想必,是因為這次察覺到了自家妹妹有另一種病了……
“哥哥……”李善慈深呼吸著,從地上伸出手。
在云姒的授意之下,李豫這才敢攙扶起她。
帳幔撤開,李善慈轉(zhuǎn)頭重新看著廢墟一般的九王府,忍不住哭出聲:“怎么辦,明天過后,就是我跟慎哥哥的婚禮了,我們的婚禮,還能舉行嗎?”
李豫一時啞然。
王府燒成了這樣,還怎么舉辦婚事?
皇帝賜給的東西,所有的裝點(diǎn),全部成了灰燼,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著李豫的表情,李善慈哭得泣不成聲:“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啊……”
“別哭了!”煩死了。
云姒真是忍不住,嘴巴比腦子快,吼了一句,也不想要就此閉嘴,真是看不下去,淡定不了:“怎么會這樣?你問問你自己怎么會這樣。你們玩兒什么不好,為什么非要玩火?你哭?應(yīng)該哭的是住在九王府里面的人吧?”
李善慈微微張著嘴巴,吃驚地看著云姒。
“看什么,我哪句話說得不對?你自己做錯了事情,就只知道哭。你們兄妹兩人的錯,都喜歡找別人來承擔(dān),絲毫不為別人想想嗎?”
原以為云姒能給幾句安慰的,誰知道,等來的是一頓清醒的“鞭打”。
李善慈難以置信:“這九王府是慎哥哥的九王府,我……是慎哥哥的未婚妻,你沒有資格跟我說這些。”
“我住在九王府,你一把火起,我住的院子第二個燒起來。我的那些東西,全因為你們兄妹兩人燒得半點(diǎn)不剩,我沒有資格,誰有資格?九爺?九爺現(xiàn)在在病中,昏迷不醒,你有資格燒人家的房子?”
不管之前原身跟李善慈的關(guān)系如何,她都沒有經(jīng)歷過。
云姒就跟聽了個別的人故事,對李善慈的直觀印象,只有她自己的感受,不受原主之前影響。
李善慈咬著下唇,淚眼婆娑地看著云姒:“你是我曾經(jīng)的閨中密友,現(xiàn)在卻變成了這樣,云姒,你當(dāng)真……”
李善慈的話還沒有說完,云姒提起醫(yī)藥箱就走。
“站??!”
李善慈看著云姒走得這么干脆,捏緊了手中信封的一角:
“我明白你之前過得不如意,現(xiàn)在看我什么都有,難免心中不舒服。但是云姒,我把你當(dāng)做好姐妹,你不應(yīng)該這樣。我有個東西給你看,你看完了之后,我希望你清醒一些,不要在對我抱著這么大的敵意,不是我把你弄成棄婦,讓你回不去西洲,做不成從前高高在上千金。一切,都是因為你自己!”
一封被燒了一半,但是勉強(qiáng)能夠看清楚字跡的信,遞到了云姒的眼前。
李豫瞳孔驟然一縮,想要去搶過來,已經(jīng)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