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是不信柔兒懷孕了嗎?是誰跟你胡說的,姐姐嗎?她一直嫉妒柔兒,柔兒是知道的!王爺若是真的想要驗,那就驗吧,王爺愛上姐姐了,柔兒是知道了的,只是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被王爺懷疑至此!”
蘇韻柔孤注一擲地將手腕伸出去,赤紅著雙眼逼視著霍臨燁:“沒想到,跟臨燁哥哥從小長大的情誼,到頭來,還抵不過姐姐一年?!?
霍臨燁看著蘇韻柔如此堅定決絕,松了口:“罷了,不必了。你好好休息,不要亂想?!?
蘇韻柔看見霍臨燁帶著大夫離開之后,她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
湘云也嚇得一身冷汗:“側(cè)妃,是誰告訴王爺?shù)??是那個村姑嗎?她都沒有給側(cè)妃你號脈過,怎么知道呢!”
蘇韻柔被扶著從地上站起來,手腳都在發(fā)軟,額頭更是開始冒汗:“我不能等了,我必須要快些懷上孩子,不然,王爺遲早是要厭棄我的!”
她顫抖著道:“去叫三公主趕緊準備下一步,不然,她就別想要嫁給沈長清了!”
蘇韻柔雖然不去施藥了,但是她依舊覺得那藥是可信的,派人在那里施藥。
相信云姒的還是很多的,所以云姒在難民營,還是不閑著。
難民營里面的人,也被分成了兩撥,一面是云姒治療,一面,是每天都去喝五大碗那對天花來說沒用,但是補身體的湯藥。
見到有人喝湯藥也喝好了,大家就更加相信那藥有用了。
“那些能喝好的,都是之前我為他們治療的時候下了重藥,慢慢的吸收了,就算是喝水,也能好?!痹奇β犃丝涨嗟谋г梗滩蛔〗忉?。
霍慎之這頭被陸鶴推著,見云姒倒是佛得很,便道:“陛下那邊知道難民營這里情況大好,今晚準備了宮宴,邀你跟楚王的側(cè)妃去。”
云姒看見霍慎之靠近,他身上那股沉水香的味道,似有若無地縈繞在她周身,居然叫她緊張起來:“我聽說那曲術(shù)白一心覺得蘇韻柔給的藥有用,一直在喝,三天了,現(xiàn)在高燒不退,人在床上昏昏沉沉。有些難民,原本是沒治好的,現(xiàn)在癥狀也在加重……”
“你卻不能給他們醫(yī)治,也不能管他們?!被羯髦闷鹪奇懙囊粡埣?,細細地看著。
鐵畫銀鉤,走筆如煙,有幾分自己的味道。
云姒抿唇,情感上,她知道人都是怕死的,那些百姓想要抓兩手保險,無可厚非。
理智上,她知道不能去。
若是她去救了,就等于打了九爺?shù)哪?,今后也不會再有誰把她的話當回事。
蘇韻柔更是巴不得自己安耐不住,去幫百姓治療。
霍慎之放下那張紙,面色沉靜的可怕,開口,便是近乎冷血的理智:“威信,皆是樹立在人命之上。搖擺不定的人,就算是有千般理由,只能當墻頭草處置。那些百姓,不管有多無辜,結(jié)果亦是只有一個,便是死。尤其是曲術(shù)白,死他一個,今后便再也無人敢質(zhì)疑你半分,你日后的路,也會少些阻礙。我如此說,你可明白?”
霍九爺打量著云姒,冷血的理智不摻雜絲毫的情感。
他的目光下滑,落在她下巴上。
忽而伸手過去,云姒下意識地后退。
“別動?!?
屋子里面還有空青跟陸鶴。
霍慎之面色冷淡,冰涼的指尖觸上了云姒的下巴上的墨點。
這樣曖昧的舉動,在九爺做起來,卻尤其的光明正大,合情合理。
云姒的身子一僵,耳根不受控制地發(fā)燙。
霍慎之將指腹的墨點捻開,聲音又輕又冷:“出了事,我擔著,你只管做你的大夫便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