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圖之上,陰陽魚首尾相接,流轉不息,散發出一種“萬法不侵,諸邪退避”的浩然意境。
“嗡嗡嗡——!”
那足以洞穿虛空的庚金破元針,如同暴雨般射在太極道圖上,卻仿佛泥牛入海,被那流轉的陰陽二氣輕易地帶偏、分解、最終消弭于無形。
而那蘊含著“大焚滅術”核心的暗金火球,在觸及太極道圖的瞬間,竟也被一股柔和卻無法抗拒的力量穩穩托住,凝滯在半空,其內部那毀滅性的吸力仿佛撞上了無形的壁壘,再也無法落下分毫。
敖坤那萬古冰封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震動,他猛地轉頭,目光如兩道實質的冷電,射向大殿入口。
只見道袍老者玄誠子,不知何時已悄然立于殿門處,手持拂塵,道袍飄飄,面容清癯依舊,眼神卻復雜無比地看著場中的敖坤與瀕死的陸塵。
而在他的腿邊,那個穿著紅肚兜、梳著沖天辮的孩童,正雙手叉腰,烏溜溜的大眼睛瞪著敖坤,怒聲罵道:
“敖坤!你個老不要臉的!仗著多活幾年就欺負小輩!還金火雙修呢,打一個半死的人還這么起勁,呸呸呸!羞死個先人板板!”
玄誠子的突然現身,以及那孩童毫不留情的嘲諷,如同在滾沸的油鍋中潑入了一瓢冰水,讓整個蓬萊仙宮的氣氛驟然變得詭異而緊張。
敖坤那萬古冰封的臉上,肌肉微微抽搐,冰冷的殺意如同實質的寒潮,瞬間鎖定了殿門處的兩人。
他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極其意外的厲色:“玄誠子!還有你這小孽障!你們不在那破竹林里茍延殘喘,竟敢來此攪局?!”
玄誠子拂塵輕擺,面容沉靜,眼神中卻帶著深深的無奈與決然。
“敖坤,收手吧。以同修精氣神魂獻祭墟龍,換取力量,此乃自取滅亡之道,更將釀成滔天大禍!你已背離吾等守護封印的初衷!”
那孩童更是跳腳罵道:“老泥鰍!你才是孽障!把好好的蓬萊島搞得烏煙瘴氣,還想害人性命!看小爺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初衷?哈哈哈!”
敖坤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可笑的笑話,發出一陣冰冷而癲狂的大笑:“守護?永無止境地守著這破牢籠,等待它自然崩壞嗎?玄誠子,你迂腐不堪!力量才是永恒!既然你們找死,那本座便成全你們,正好用你們的本源,來助本座徹底掌控龍元!”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