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央和裴霆禹在香草家吃完年飯,起身回連部。
香草趕忙爬上炕,小心翼翼從柜子里取出了一件水紅色的開胸毛衫。
“司央,這是我親手給你織的,就是薄了點,穿在棉衣里面正正好?!?
司央垂眸看著那滿是心意的新衣,喉嚨不由一陣發(fā)澀。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毛衫料子很軟,是用的羊毛線,款式和針法都跟掛在百貨里的女裝差不多。
可見香草是花了心思的。
“你喜歡嗎?”香草笑得明媚嬌憨。
“嗯,很喜歡,謝謝你香草?!?
“明天大年初一,過來吃餃子吧?”香草開心得眼睛都笑成了彎月。
“對對對,明天等你們過來吃餃子,大過年的回不了家,就把我們這里當(dāng)成家?!蓖缷寢屢矡崆榈匮埖?。
司央看著熱情淳樸的一家人,心里暖融融的。
只是她還是拒絕了邀請,大年初一,她想睡到自然醒。
屠媽媽拗不過她,最后給她裝了兩斤凍硬的餃子,讓她帶回去,明天上連部的食堂自己煮著吃。
司央答應(yīng)了,收下餃子和裴霆禹一起離開。
昨夜的雪下得有些大,積雪完全沒過了腳背,司央埋頭走在裴霆禹身后,穩(wěn)穩(wěn)踩在他的腳印里。
白雪皚皚冰封千里,曾經(jīng)的巍峨壯麗,此刻在披上了銀裝之后,變得神秘而奇幻。
司央側(cè)目看著佇立在雪地中那棵張牙舞爪的大樹,讓她想起了童話世界里的邪惡女巫。..
裴霆禹不知什么時候停了下來,正回身看她,司央沒留意,一頭撞了上去。
“啊~”她捂住鼻子,抬頭看他“干嘛停下?”
“撞疼了?”他扒開她捂著鼻子的手,緊張地看了看。
見她精致小巧的鼻尖微微發(fā)紅,但沒什么大礙,這才笑了起來。
“沒事,鼻子還在。”
“你身上是綁鋼板了嗎?穿這么厚還這么硬?”
“不硬的還能叫男人?”
裴霆禹玩味十足的一句話把司央噎住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她懷疑他在講葷話,但是她沒有證據(jù)。
當(dāng)然也可能純粹是她自己想歪了。
裴霆禹看著身披霞光的女孩,她白皙的面龐仿佛能折射出一層柔光。
情不自禁地,他就想伸手捏一捏。
司央仿佛察覺到了他的意圖,在他的手伸過來時,她側(cè)身就躲開了,同時還反在他虎口上掐了一下。
“嘶~”裴霆禹吃痛輕呼。
司央不理他,上前走了。
裴霆禹無奈搖了搖頭,箭步跟上談?wù)隆?
“上次我們首長讓我問你想不想?yún)④?,他有意提拔你去他手底下任職?!?
司央一聽,腳步頓住。
要她重回老路?
不可能!
“不去?!彼麛嗑芙^。
“好,我會找機會復(fù)命?!?
司央聽他這話,眉目微凝“你怎么不問問我為什么不去?”
“不想去就不去,何必問為什么。”裴霆禹低沉的語氣有幾分溫柔。
“裴霆禹。”司央轉(zhuǎn)身仰頭饒有興致地打量他。
“嗯。”
“你變了?”
裴霆禹笑容淺淡,語氣沉緩而溫柔“因為我們的關(guān)系變了,所以立場自然也就不同了?!?
司央身高一米六五,頭頂正好能碰到裴霆禹的嘴唇,所以看他的眼睛時,她需要稍稍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