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浴室里出來,顧延舟就聽到有人敲門。
他以為是暨柔,便隨意披了件浴袍,不顧滴落水珠的頭發(fā)去開了門,只是——
“你——”
一開門,不是暨柔,而是保姆,顧延舟一時語塞。
“怎么是你?她呢?”
保姆不知他心中所想,依舊保持著微笑道:“先生說小柔啊,她一上午都呆在畫室?!?
“畫室?”顧延舟有些不好的預感,又問:“那昨晚我的衣服是誰換的?”
“當然是小柔啊?!闭f起暨柔,保姆不由得感慨,這孩子長得漂亮,性格又好,不知道為什么會和顧先生在一起。
顧先生雖然長得帥,又有錢,但是脾氣不好吶。
不過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罷了。
聞,顧延舟松了一口氣。
“先生啊,不是我多嘴,酒喝多了傷身,小柔見了也會擔心,每次您喝醉了都是她在照顧呢!”
“啊對了,廚房鍋里還有她一大早起來煮的粥呢,我正要過來喊您呢!”說到這,保姆才想起來自己的目的。
對于她的話,顧延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只是隨意嗯了聲。
已經(jīng)在畫室呆了一上午的暨柔不知道他們的對話,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手中的畫筆不停地在畫布上涂涂抹抹,將原本已經(jīng)完成七七八八的畫徹底改了。
這原本是一幅顧延舟的肖像畫,暨柔之前想著下個月就是他的生日了,便打算送他一幅肖像畫作為禮物。
原本畫作已經(jīng)完成了七七八八,但是現(xiàn)在暨柔改變主意了。
按照夢里的發(fā)展,自己送的這幅畫不僅不會被顧延舟珍惜,他還會嗤之以鼻,嘲諷她的畫技一般,拿不出手!
真是晦氣!
看著畫布上笑容燦爛的顧延舟,暨柔當即調(diào)了色,用畫筆在上面勾勒上色。
一上午過去了,原本一眼就能看出是顧延舟的畫,如今看上去只有七八分像。
最后暨柔閉眼回想著記憶中的那張臉,直到越來越清晰,才睜開眼迅速在畫上人的眼瞼下方點了一顆痣。
這顆痣讓整幅肖像變得生動,原本還和顧延舟有七八分像的臉只剩五六分。
而是和他記憶中的男孩一模一樣!
終于畫完了,暨柔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畫室位于二樓盡頭,是一間不大不小,但是向陽的房間,白色的窗簾遮不住外面燦爛的陽光。
一束陽光打在身上,散發(fā)著淡淡的金色,讓穿著純色寬松長裙,坐在地上,嘴角彎彎的暨柔看上去宛若神女。
即便她的手上,臉上,裙擺上沾著五顏六色的顏料,也遮擋不住渾身圣潔柔美的氣質(zhì)。
只是這份恬靜很快被打破了。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已經(jīng)吃完早餐,準確來說是午餐的顧延舟遲遲沒等到暨柔下來。
這讓想要找她問話,又不愿讓人去叫她的顧延舟有些氣悶。
思來想去,腳步還是停留在了畫室門口,伸手擰動把手,絲毫不動。
里面反鎖了。
顧延舟微微錯愕。
他知道這間是暨柔的畫室,當初兩人在一起后他就要求暨柔搬出來,并且給她準備了一套房子,就是現(xiàn)在這套。
暨柔也同意了,但她的要求是要有一間畫室。
暨柔是學美術的,他認為這不是什么大問題,便也同意了,只是從來沒有進過這間畫室。
這還是他第一次來這間畫室,只是沒想到就被攔在門外了,顧延舟抿嘴,抬手敲了敲門。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