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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
夏雷轟隆作響,黑暗的屋子被閃電映的發(fā)白。
晚飯時被沈煙安撫好的沈墨再次發(fā)了病,狂躁的大喊大叫,無論她怎么哄都沒用。
對門和樓上受不了的過來找她要說法。
沈煙跟對方賠禮道歉,保證了沈墨不會發(fā)出怪叫后那些人才罵罵咧咧的回去。
關上門,沈煙回臥室,擔憂的看著眼神渙散,屈膝抱頭在床頭瑟瑟發(fā)抖的弟弟。
想了想,拿手機打了個車。
決定還是帶著他去醫(yī)院看看為妥。
市中心醫(yī)院。
沈煙前腳帶著沈墨從出租車上下來,后腳的一輛邁巴赫就停在了急診門口。
“薄總,剛好像是沈小姐和她的弟弟?!?
林遠回頭道。
“在車上等我?!?
“好的?!绷诌h轉手遞了把傘過去。
薄御白撐傘,快步進了大堂。
這個點醫(yī)院人也不少,他拿著滴著水的傘,掃了一圈沒看到沈煙去繳費臺問里面的護士。
“剛剛進來,穿著灰色t恤,牛仔褲,帶著個弟弟的女人,你們有看到嗎?”
“你是和他們一起的嗎?”
“對。他們去哪兒了?”
他面色沉穩(wěn),但聲音明顯帶著喘。像是急的。
“那個女人的弟弟好像腦袋出了什么問題,去了神經外科,上二樓,左拐直走,穿過個大長走廊后就能看到了。”
“好謝謝?!?
薄御白往扶梯口走,還沒等上去,兜里的手機響了。
接聽后,喬鶯鶯在電話里哭道:“御白你還要多久到?”
薄御白捏了捏眉心,心里產生了股對喬鶯鶯從所未有的厭煩。
她上次腿受傷縫了針,今天是拆線的日子,他本來是有個電話會議要開的,但是因為她一直打電話催促他,只好過來。
“御白,我害怕。拆線一定很疼,你過來陪我好不好,我自己不敢?!?
“我已經到了。馬上。”
薄御白掛了電話,往樓上看了眼后從扶梯口移步去了急診二室。
他想等陪著喬鶯鶯拆完線后再去樓上找沈煙也不遲。
樓上。
沈煙帶著沈墨去見了神經外科的主任,主任詢問了幾句他情況后給開了頭部ct檢查、頭部mri檢查、頭部x線檢查。
要先去窗口繳費才能排隊做項目,沈煙手頭就一千塊,也就夠做個ct的。
“能不能先欠著?我手頭實在是沒有這么多錢?!?
“不能?!?
“那,那我先做個c……”
“煙煙?”
她正窘迫時,身后響起道溫潤,帶著點不確信的聲音。
沈煙怔了下,緩緩直起身子,回過了頭,看到穿著白色風衣,戴著無邊框眼鏡的男人,她恍惚了下,“陳…陳映南?”
陳映南微笑著走上前,掏出錢包抽了張卡,從窗口遞給收費人員。
沈煙熱淚盈眶的道:“謝謝。”
她當年不懂事,曾在他上門求娶時說了很多不近人情的話。
如今她落得這個境地,所有人都要上來踩她一腳。
他卻不計前嫌的幫她,實在是讓沈煙心中有說不出的感激。_k